裴成绎默然:“大概是我的报应。”
但见他神色颓靡,穆文筠一时也不明白究竟这俩到底为什么会走到今时今日这种地步,他又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你到底是怎么了?路是你自己选的,当初那般毅然决然,我不信你完全没有考虑到后果。难道仅仅因为家里的反对、你爹的逼迫就能把你变成现在这副反常的模样?你还是我认识的裴成绎吗?”
“不,是我设想不够周全,是我当初太天真……”
穆文筠看裴成绎一直往杯里倒酒,终于忍无可忍按住他:“裴成绎,你现在是后悔了吗?”
“是你先负了人,令我妹妹受尽耻笑,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后悔?”穆文筠面色乌沉:“既然当初选择你的路,就要为你的所作所为负责到底。就算后悔,也不要在我面前惺惺作态,你现在这样只会令我不耻。”
他砰地一声放下酒杯,起身离席,头也不回。
留下裴成绎独自面前一张酒桌两个酒杯,他自嘲一笑,兀自倒酒闷头饮尽。
厢房门外躲着一人,她形色闪缩,不时朝里边张望,确定穆文筠已经离开才蹑手蹑脚跨进房。
一声‘裴公子’在耳边响起,裴成绎饮酒的动作一顿,醉醺醺地瞥了过去……
穆清清与毅王的婚事传开以后,郑宝郁登门来找过她:“我还以为这事没那么容易成,没想到一眨眼的功夫你们竟然就定亲了。”
郑宝郁唏嘘不己:“听说毅王府都已经开始布置新房了,别是没等我眨眼你就已经嫁过去,再眨眼连孩子都有了吧?”
穆清清其实也没想到赵弈动作那么快,几天前才派官媒把亲事说下来,转天就让人把问名纳采送聘礼全给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