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在孩子面前说这个。”穆清清的二叔是个老实本份的,连声宽慰:“没事儿。大哥性子稳重,最识轻重,会把事情处理妥的。”
穆清清犹豫着问:“母亲现在还好吗?”
二叔面色一顿:“也许冷静多了。”
广恩侯夫妇一到千秋苑,穆老太让人拦下叶氏罚跪门前,那是一个时辰前的事。只不过叶氏何曾受过什么苦,熬不到半柱香就晕了过去,被下人抬进隔壁房里。
此时屋里只有广恩侯母子二人,穆老太敲着木鱼,沉甸甸的响声在小禅房里不停回荡。
“不要再敲了。”
广恩侯忍无可忍地按住木鱼,木鱼声戛然而止。穆老太没有拂开他的手:“你心不静,听什么都嫌烦。嫌我啰嗦,那就多听听佛祖的声音。”
广恩侯摇头:“已经够了。”
穆老太冷眼看他:“当年我不同意叶氏进门,你非是不听。为了与我作对,就娶了这么个女人遭贱自己。”
广恩侯面色沉沉:“我反悔了,我要休妻。”
穆老太拍案:“我不同意!”
“你现在说要休妻,置叶家何地,让那三个孩子情何以堪,让天下人如何看你?!”
“可她骗了我!”广恩侯震怒:“她逼走蓁娘、骗我娶她!南霜就是蓁娘的孩子,蓁娘流落济北受尽磨难,她的孩子一出生就没了爹娘——”
穆老太微眯双眼:“可她也不是你与林蓁娘的女儿。”
没有人知道林蓁娘离开京城流落济北产下女婴,而那年的广恩侯外调南津,天南地北,沈南霜甚至比叶氏所出的穆清清还要小上一岁,她是林蓁娘在外头与别的野男人生下的女儿!
广恩侯宛若泄了气的皮球,身形摇坠:“是我有负蓁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