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弈眉梢一挑:“你会跟人打架?”

果然这么解释毫无说服力,穆清清讪然:“盈盈已经知道金荷榭的事有吴三小姐的手笔,她可能是听说当日我曾在山石圃园把吴三小姐拦下的事之后,对我产生了一些误会。”

“什么误会?”赵弈敏锐地猜到了什么,“难道她误以为你跟吴三小姐是一伙的?”

“吴三小姐的脑袋差点被我磕破了,我俩怎么可能是一伙的。”穆清清讪然,“盈盈今日跑来找我对质,说是我指使宫人故意把她引去金荷榭,才导致她失身于康王的……”

赵弈面色发寒:“然后她就把你抓成这样?”

穆清清看不见自己的伤口,听他的语气还以为很严重:“我该不是破相了吧?”

“她要是敢让你破相,我能让她这辈子都别想出去见人。”赵弈忿忿掏出随身携带的膏药,把人摁坐下来涂抹。

穆清清仰起下巴,眼角余光瞥过那张黑沉沉的脸。明明凶神恶煞得很,动作却是完全相反的温柔。

“我听说姑母只把有关吴三小姐的事向祖母和父亲交代实情,因为这事还关系到盈盈,所以父亲把内情告知二叔。但二嫂是不知道的,也不知盈盈是从哪里听说此事。”

却不想穆盈盈居然能想歪到认为她是为了抢夺赵弈去故意设计陷害她。最荒谬的是不只她这样认为,就连吴三小姐也把当日的种种过错全部往她身上栽。

就因为穆盈盈这么一闹,夜里穆清清把门阖上,还能听见院子里的丫鬟小声议论,都在背后指指点点。

仅凭这些不知情者三言两语的臆测,再度令她陷入魔魇的怪圈。

这让穆清清忍不住怀疑起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错了,这世上是否真有她应得的那个报应?

“别胡思乱想,是不是忘了我对你说过的话了?”

指腹的温度驱散了心中郁气与消沉,穆清清抿着下唇:“没忘,记着呢。”

赵弈出现得太是时候了,以至于今晚的她不舍得责备赵弈摸黑夜袭的不恰当之举,甚至容忍住了更加出格的肢体接触。

若不是赵弈突如奇来的提醒令她想起白日种种不愉快,她可能会保留这份好心情安安稳稳地睡完一觉,直至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