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不是我自己下手我就信了。
可面上时阮还是露出惊讶表情:“冲着我来的?为什么要冲着我来?”
“因为……您的身份。”
在庄群口中,他们这一次遇到的事情可能就是玄门中某些人做的,庄群他们因为是守墓人的身份,所以很少和玄门中人打交道,而玄门中人忽然对他们动手,他认真想了想,觉得更大的可能是因为时阮,因为最近也就只有唤醒时阮的事情比较特殊。
他说得真心实意,特别诚恳,时阮差一点就信了。
她此时很配合露出惊讶的表情,疑惑:“会是因为我吗?你知道是谁吗?”
“我还不知道。”庄群脸色凝重:“就是因为找不到人,我才很担心,我不知道那个人有多厉害,也不知道他会不会伤害到你,如果让你受到伤害,那还是我害了你了。”
时阮脸色柔和了起来:“谢谢你关心我,不过我不怕他们,你不用担心。”
不是,主要是他现在不知道是谁闹腾啊。
庄群其实不怕有人对他们动手,他忌惮的是他完全找不到那个人的线索,就好像他遭遇到的算计就是他自己倒霉,可他分明在徐罗图身上找到了霉运符的痕迹。
他每次追踪总断在空中,好像什么都找不到。
庄群不明白这代表了什么,他只觉得寒毛直竖,已经想了很多种不好的可能了,现在他唯一想做的,就是把时阮拉到自己这边。
如果有了时阮,他什么都不用怕了。
这么想着,庄群脸上担忧悲痛更浓:“时阮小姐,我怕他们会对你动手,您看,不如您和您未婚夫签订契约,这个契约没有什么,就是你如果遇到危险了他可以感觉到,到时候我们可以来救你,不然你一个人,我们也不放心。”
“契约啊……”时阮好奇:“就是我刚醒来那天的时候看见的那个吗?”
以为时阮要松口,庄群激动:“是。”
“可是……”时阮不解:“我不怕他们啊,他们打得过我吗?”
庄群:“……”
他苦口婆心:“你不知道有些人很恶毒,他正面打不过你,可是他会偷袭。”
“可是他偷袭也打不过我啊!”时阮眼神逐渐怀疑:“我曾经护卫边疆,更何况我现在实力更强,难道区区几个人可以伤到我?还是说……你是故意吓我的?”
庄群后背冷汗瞬间冒了出来,因为时阮身上散发出似有似无的压迫,他很惊心的发现,时阮好像比刚醒的时候更强了。
“我怎么敢故意吓您,我是真的担心,如果您出事,我怎么面对先祖?”
“这样啊。”时阮身上气势消减,“好吧,我相信你,不过我不想和徐罗图契约,我和他的事情都是千年前的事情了,我不喜欢他了。”
“那您现在……是有喜欢的人了?”庄群敏锐察觉到什么,试探问。
“嗯……你别问了,我不想说。”时阮说着,忽然问:“那个法阵真的可以让我和人类随意相处?那你告诉我怎么布置。”
“法阵布置要灵力,您没有灵力,不好布置。这样吧,如果您想要用的时候可以告诉我,我到时候来帮您。”庄群勉强冷静说完。
好在时阮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庄群已经没法好好应付时阮,很快找了个理由离开。
可是他没看到时阮盯着他的背影,眼神寒凉。
庄群来找时阮得到的只是更深的焦虑,他之前将事情交给了徐罗图,对于时阮的事情没有,也不敢多查。
他前脚监视时阮,后脚就能被时阮发现,把他给收拾了。
但是现在他不得不去查了。
等找了路子查到时阮现在的状态,庄群就想抽徐罗图。
好端端的带时阮出去玩干什么?就算带时阮出去玩,也不知道避着点其他人,还让时阮醒来第二天就交到了朋友!
这也就算了,他看着徐罗图完全没有时阮那个朋友照顾她仔细。
难怪时阮不喜欢他!时阮以前过得是什么样子的生活?没有一点真心能够让她相信?
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时阮在对新世界陌生的时候入侵她的生活,可是徐罗图……
这个时候的庄群特别后悔,后悔选了徐罗图,如果不是他年纪太大了,他自己来都比徐罗图好……
不,就算他年纪大了,他又不是真的和时阮谈情说爱,也许他老了的样子更让时阮心疼呢?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庄群也只能一边心疼一边后悔。
他主要就是看时阮喜欢的人可能是谁,他花了两天时间将时阮最近的事情几乎查了一个遍,就是本来难查到的,若若都帮了一把。
这是若若调整的第二个惩罚方法:攻心。
简而言之就是让庄群和徐罗图后悔,抓心挠肺,让他们担惊受怕。
一定要让他们身心受创若若才满意。
而在庄群拿到消息之后,不出意外盯上了和时阮相处最亲密的井嘉平。然后在这个时候,若若把井嘉平玄门中人的身份似有似无透露一点,这一点就足够庄群胆战心惊。
时阮知不知道井嘉平的身份?井嘉平又知不知道她的身份?
井嘉平是特意接近时阮的吗?还是说时阮早就察觉到什么才故意接近井嘉平?
反正庄群想了很多,却都不确定,唯一知道的是时阮更危险了。
霉运符的作用有七天,徐罗图也倒霉了七天,徐罗图毕竟是庄群唯一的孩子,庄群不可能真的不管他,再加上庄群最近被所得知的消息吓到,他需要时间来查清楚井嘉平的消息。
虽然庄群自己说着他因为守墓人的身份和玄门中人的接触不多,可他毕竟也是玄门中人,而且还是千年之前传承下来的。
他们多多少少都会留下人脉,庄群动用人脉一查,这就查出来了井嘉平的身份。
比单纯是玄门中人还要糟糕,他居然是特殊办事处的人。
特殊办事处直属国家,哪怕庄群传承再牛批,也不可能和国家对刚吧?
庄群现在唯一想的是时阮的身份应该没有暴露,否则时阮应该无法随意出现在外面。
霉运符消退的时候,庄群也做了决定,他在徐罗图家里忙活了好几天,准备了一个陷阱等着时阮,准备将时阮算计到虚弱再趁机契约。
这用来布置陷阱的东西都极为珍贵,庄群其实是不乐意拿出来的,但是现在如果还不拿出来,他可能连用的机会都没有了。
哪里知道他前脚忙活着布置好了陷阱,后脚就知道时阮离开了m市,庄群:“???”
庄群的抓狂时阮不知道,也不会想要知道,她现在正坐在去川市的飞机上。
这一次真不是时阮特意在庄群陷阱就要好的时候特意跑掉,而是忽然有公事要出差。
最近川市发生了一些事情,有一批墓葬品流了出来,好几家人差点出事,川市那边办事处的人及时遏制,可还有一些找不到。
更重要的是,他们顺藤摸瓜找到了一座墓,这座墓应该很大,所以他们要紧急调动周围的人来帮忙,m市作为川市临近城市,当然是被调用一部分人手,时阮和井嘉平就是去帮忙的。
一般来说发现这种墓地,首先会由特殊办事处的人保护国家考古人员进去一趟,主要是应付某一些特殊突发状况。
这一次因为墓地太大,就是发现的入口都有好几个,考古专家们吵吵嚷嚷要分批行动,至少把之前那些盗墓贼挖的道给堵了,不能让其他东西再流出去。
“这个墓应该挺大,里面也应该不简单,上面的意思是封了外面一层就好了,里面的慢慢来,我们主要保护一下考古专家就行。”井嘉平和时阮下了飞机之后就有人来接,在车上井嘉平才仔细和时阮说了关于这个墓的一些事情。
这个墓最少有七百年的历史,里面的墓葬品都带了邪性,这种东西带出来之后都要他们处理一遍,才能当做古物拿出来。
而七百年都没有垮的墓,里面设计结构绝对精巧,他们玄门的人主要处理非正常事件,这种机关上的事情到时候他们等着专业人士来就好。
时阮和井嘉平到了之后甚至没有休息一下,早前有几批考古人员已经有川省特殊办事处的人陪着下去了,后面等着的都急了,给他们两个一人分了一个包,催着他们吃点东西就急匆匆要下墓。
“快点吃完我们下去,还不知道里面被损坏到什么样子了。”一个有五十多岁的老教授满脸心疼。
井嘉平对时阮做了个“意料之中”的表情,把东西收起来:“我们来的车上吃了,现在赶紧下墓吧。”
于是井嘉平得到了一个赞赏的眼神。
“这个墓……”时阮进墓之前忽然顿了顿。
“怎么了?你如果不想下墓就在外面等我吧,下墓体验确实不太好。”井嘉平小声说。
“不是,一起下去吧。”时阮眼睛眯了一下,低声喃喃,“救人也算功德吧?”
“什么?”井嘉平没听清。
“没什么。”时阮说:“我们跟上去吧。”
墓地里面空气不流通,几乎是刚一进去就能闻到一种很干燥的腐败味,让人闻了都觉得不太舒服,而且这里面比外面的温度要低了不少,空气流动中带来阵阵寒凉。
这里面早就被盗墓贼光顾过,墓打开了一段时间,里面的有毒空气是已经流出去了。
时阮和井嘉平两人一组,现在需要护着的是六个人,其中两个是年长的考古专家,两个是他们分别带的学生,还有两个是摸金校尉——是国家聘请的盗墓人才。
考古靠老爷子们,拆除这墓穴里面的机关靠两个摸金校尉,如果发生灵异事件就靠时阮和井嘉平了。
“第一批进来的人进来多久了?”
空荡荡的墓穴通道本来只有脚步声,时阮忽然出声让其他人视线都落到了她身上。
她长得太好看了,身材纤细,看起来年纪又小,哪怕是最着急的何老面对她的时候态度都柔和了几分:“一天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