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跑步的人也已经走了,操场上似乎就剩下了他们师徒二人。
“在那之前的世界杯总决赛,我在比赛中被一个韩国队队员撞出赛道,当时诊断为急性腰扭伤伴随腰椎小关节错位,医生建议我休息两个月。”
“三月份还有世界短道速滑锦标赛,我们还有好几个项目的奥运资格没有拿满,奥运资格赛一年就那么几个,错过了世界杯总决赛就得等第二年。我哪里能休息那么长时间。”
“世锦赛开赛前三周,我开始带伤训练,意外就发生在比赛前几天,落在冰面上的那一刻,我感觉自己腰部以下都没了知觉。那一刻我以为自己的下半生就要在轮椅上度过了。”
“我师兄那年28岁,这么多年也是一身的伤病,本也打算世锦赛为队里多争取几个奥运资格,然后就退役。”
“就因为我的事情,他特别自责,甚至想要放弃最后一次世锦赛,说是要留下来照顾我。”
说到这里,徐清竟然还笑了一声:“你说他傻不傻?”
顾染觉得是有点傻,他既不是医生又不是护士,留下来也帮不上什么忙。可是,作为一名老将兼队长,随队参加比赛,他能帮短道速滑队拿到冬奥会参赛资格。
顾染抬起头来看向徐清,他想,那才是当时的徐指导最想看到的吧。
“后来呢,他去参加比赛了吗?”
“去了,”徐清的语气稍微轻松了一些,“我跟他说了,他要是不去参加世锦赛,拿不到冬奥会参赛资格,我以后就不认他这个师兄了。”
“所以……”顾染试探着问道,“其实你心里并不怪他,对吧?”
“一点也不,我只怪我自己。”徐清换了个姿势,他身体后仰,又把手肘架在了后面一排的台阶上,“万幸的是我还能站起来。几个月后,我的身体渐渐康复了。我也尝试过恢复训练,但是,因为腰部伤势严重,我甚至没办法维持较长时间的站立,更别说训练和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