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雪时却是忽然回过头,直直往他靠近,用力吻住他。
叶里怔住。
叶雪时离开他的脸,笑容与天边粉云结为一体,并道:“吻你,是我最重要、最喜欢的身体本能。”
叶里看他不说话。
叶雪时挑眉:“只看,不说话?你的身体本能呢?”
叶里往前,攫住他的嘴唇,将他十年内数不尽的思念与绵绵爱意,吻予叶雪时知道。
两人唇|舌交缠,在天空慢慢悠悠地飘荡,旋转,亲吻。
龚沛和谭晓月在几米之外对着他们尖叫、呼喊。
两人恋恋不舍地松开,相视而笑。
毕竟还在过年期间,家中长辈惦记着,叶雪时也不能不管安娜,滑了几个来回,天黑之前,他们便已回家。
叶雪时和叶里坐在车后排,两人的手紧紧交握。
很多话想说,却又什么也说不出口。
彼此的心意,牵手、拥抱、亲吻,全部都已传达。
车子穿梭于树林中,周遭一片黑暗,车中安静。
叶雪时又想起一件过去的事,好像是在电影院,他和叶里坐在最后一排,盖着牛仔外套,衣服之下,他们俩的手,亦是如此紧紧相握。
他想,他一定会把丢失的那些与叶里相关的记忆,全部都想起来吧?
只要他一直在他身边。
年后,一直暗中盯着他们俩的苏暄,非常确定,两个孩子的确是有了什么。
她也不知是从前就有,还是近来才有,总之细细想起十年前的事,她才发现自己这个做母亲的到底有多么失责,其实并不能怪苏暄,那个时候的她,成天愧疚于对不起叶雪时,和尚未找到的叶里,这十年,更是连命都快没了,直到此时才发现不对劲,倒也正常。
她的心情当然非常复杂,一言难尽。
她深知,她的任何决定都有可能影响两个孩子的终身。
可作为一位普通的母亲,又经历过这么多的事,要她如何看着两个孩子这般?这是一条多么难走的路?他们要如何面对世人的眼光?
他的两个孩子都应该骄傲地走在阳光下。
她当然要将这些扼杀在萌芽中。
过完年,苏暄正式和叶川商量叶雪时的未来。
原本,苏暄只愿叶雪时一辈子都在家,再也不离开她,叶雪时可以继续上学,也可以去家里的公司做些自己喜欢的事,也可以做些感兴趣的事业,只要不做任何危险的事,尤其是滑雪!
到了如今这个地步,苏暄也顾不上了。
十年后的叶雪时依旧痴迷于滑雪,十年的野外生活,叶雪时也没少滑雪,上山下山找食物,滑雪比较方便,据说他是劈了木板做的滑板,还裹了一些皮毛,这样在雪况恶劣的深山中才不至于太危险。
听他讲这段时,大家都很心疼。
总之,即便是现在,叶雪时的喜好也好,技术也罢,都不会比十年前差。
叶川本就存了送叶雪时去滑雪的心思,一个人这一生,最幸福的事情有三件,一有相亲相爱的父母,二有最为热爱的事业,三有挚爱的爱人。
第一点,很多人都能做到,二、三太难。
叶川并非心思细腻之人,并不能察觉到两个儿子之间的异样,他只希望他们俩此生都能拥有这三大幸福。
因而苏暄跟他提起,送叶雪时回雪场时,他立即答应,还欣慰于苏暄终于想开。
他原本还做好准备,要为此事与苏暄打持久战。
苏暄再提给两人找女朋友之事,他也没有任何二话。
苏暄暗地里想看着合适的女孩子,年后没几天,叶里要出国出差。
他如今已是业内闻名的建筑设计师,国外有建筑邀请他去设计,这次的项目,他很感兴趣,必然要去看现场,都是提前几个月就敲定的工作,并不能延后。
还有许多话没有与叶雪时说,两人都很不舍,却也都是成年人,已定的工作自然要去。
叶里出国那天,叶雪时去机场送他,本来都已做好心理准备,反正几天就能回来了,可是看到叶里进去安检,叶雪时还是没出息地眼睛红了。
这次出行,叶里还是坐私人飞机,无需机票,只是也要过安检。
叶里找人打了招呼,带着叶雪时一起安检,带他上飞机,但也仅仅是上飞机,叶雪时护照早已过期,签证更是来不及办,是没办法带他同去的。
叶里拉着叶雪时的手,边走边道:“一个小时后飞,玩四十五分钟,我再送你出来,好不好?”
叶雪时没精打采地点头。
“明天我让他们带你去重新办护照和签证。”
“嗯……下次你一定要带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