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禾公主如何了?”她听到有马蹄声在自己的马车附近,猜到是他,便掀起车帘对赵子赋问道。
“似是受到了太多惊吓,还在昏迷。”赵子赋盯着长宁,仿佛在好奇为何她没事。
“看着我作甚?”长宁蹙眉轻斥道。
赵子赋这才想起,她与弋州皇室里养尊处优的公主不同,她是上过战场见过尸血的女人:“公主想知道些什么?”念此,他语气不自觉的柔软了下来。
长宁没料到他会如此配合,竟会主动提起,不禁一时语塞,一下子不知从何处问起:“咳,将军从何处寻到临禾的?”
他略微回想,将事情的经过如实相告:“我带人顺着草丛后的小路,一直追到半山腰处的山洞里。小路不好走,临禾公主又昏了过去,山匪脚程慢了许多,才被我们追上。”
长宁眼神微动,略有些激动:“你可问他们,为何把临禾公主藏到那里去?”
“藏?”赵子赋疑惑的凝住她,忽的,像是想到了什么:“怪不得我在小路旁看到了两具山匪的尸体,而且,找到临禾公主时,那几个人虽穿着与山匪相同的衣服,行为举止却大不相同,我还未等审问,他们已经服毒自尽了。”
她越听越觉得蹊跷,同他说道:“赵将军不觉得奇怪吗?山匪青天白日的跑到新安城里,恰巧走到了最为繁华的金华街,认出了公主的马车,恰巧劫走了出宫的两个公主,天下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赵子赋领会了长宁的意思:“你是说有人为山匪通风报信,故意劫走临禾公主?”他正过头,手攥紧了绳子,仔细琢磨:“临禾公主身边的宫女都被山匪杀掉了,已经是死无对证。”他顿了顿,大胆推想道:“山匪劫走临禾公主目的是什么?难不成是有人想破坏弋州和梧州联姻?”
话说出口又觉得这个理由不充分,他疑惑的皱眉:“我实在是想不出山匪劫持临禾公主的目的。”
长宁也在思考,她知道山匪真正想劫走的不是临禾,而是自己。想利用她的人太多了,可把眼线安插在自己身边,又有几个人能够做到?
他侧头问道:“公主在想什么?”
长宁漫不经心的回答:“没什么。”
“或许……”赵子赋皱着眉头,心中有了个大胆的猜想,他的目光牢牢锁住长宁,随即又说道:“也许是我想多了。”
她的心紧张地快速跳动起来。看他刚刚的神情,好像猜到了什么。长宁有些不自然地眨眨眼睛,定了定神:“既然此事已无定论,将军还要向弋帝禀报吗?”
“正是多事之秋,末将就不为陛下平添烦恼了。”赵子赋心领神会,望了望临禾的马车,又补充道:“公主放心,此事就算他人有疑虑,说是山匪为了钱财,兵行险招,劫持公主,倒也说得过去,其他的末将自不会多说一句。”
他又看向长宁,神情不自觉得温柔下来:“距离皇宫还有一段距离,末将不便在此逗留,公主还是好生休息吧。”还不等长宁回话,赵子赋已驭马远去。
长宁不知为何他又如此好心,眼神略略扫过四周,垂下眸,放下帘布,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