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纷杂,闪过书院里的种种往事。
后来,画面停在很多天以后的中午,那时舒瑜正与书院里的一个小丫头闲聊。
春意融融,微风徐徐。走到池边时,碰巧柳枝垂在头上,细软的枝叶缠绕花间,花攀柳身,却如蝶落。舒瑜似有感知,回身时,簪花已离发髻。
“我的簪花。”她轻呼一声,伸手去抓,却没能如愿。
簪花入水,漾起层层涟漪,随波微动。
恰巧被一旁的方海目睹了全程,他二话不说,脱去了鞋袜,粗略的挽起裤腿,径直走进水池。
虽说今日阳光甚是明媚,可到底是初春,消融的冰雪入水凉寒,这点从方海略微打颤的牙齿就能轻易看出。
舒瑜望着池边另一侧的他,黛眉紧蹙,连忙喊道:“池水寒冷,你快上来吧,那簪花我不要了。”
水声潺潺,犹带清风拂过她心间,方海没听她的,他趟着冰冷刺骨的池水,说什么也要将那簪花捡起。
此时的温佑正站在舒瑜的不远处,问寻看着两张相同的面容,尽管温佑的脸上遮着面纱,他仍能从她们的眼睛中看到同样的情绪,是担忧,是忐忑,又混杂着满心祈愿。
曲铃儿也看的有些紧张,小声嘀咕道:“他可真笨,找一根长竹竿来不就好了?干嘛非得趟这冷水。”
问寻哗啦一下打开折扇,笑着念道:“落花有意,流水有情啊。”
她愣了一瞬,反复想着他的话,这才有些明白,为什么方海一定要下这冷水。原来他执意捡的不是簪花,而是落入水中的她的心绪。
不愧是有学问的人,就连告白都如此隐喻。
曲铃儿侧头看了看林川,林川察觉亦向她看来,嘴角轻牵:“你不会才想明白吧?”
见她一怔,面上有些不服气,林川冲她微微一笑,显然是在笑话她。
“我、我早就知道了!”曲铃儿嘴硬,不肯承认,心里却暗暗后悔,发誓以后一定不能轻易说出自己的观点。亏她方才还说人家呆笨,到头来傻的竟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