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蝗灾泛滥,荒都闹了饥荒,粮价疯狂上涨。这对叔父一家来说无疑又是一记重击。
恰逢这时方海也要启程,进京赶考,叔父感念他在书院帮自己良多,又欣赏他的才华,不忍宝珠蒙尘,替他准备了丰厚的盘缠,亦给他结了好些工钱,让他必要时手里能拿出些银子来,也好打点一二。
婶婶看不惯他这幅热心肠的样子,冷哼一声,抱怨道:“自己家里一团糟,房子还没有着落,你倒好,挣了点钱赶忙往人家怀里送。”
叔父瞧她正在气头上,好生解释道:“莫要乱说,这是人家的工钱。”
“他在书院干什么了?值得你给这么多工钱?”婶婶单手叉腰,眉毛竖起,直直地瞪着他。
叔父无奈的叹了一声,依旧和颜悦色道:“都说了是给方海的工钱,人家在书院里帮了我那么多忙,上到教书下到杂活,样样干得好,给这些钱是应该的。”
“你总有那么多理由,我说不过你。”婶婶狠狠的剜了他一眼,气得不再同他说话。
见众人对婶婶颇有怨气,倒是温佑站了出来,为她说话:“其实想想婶婶也挺可怜的,她一个人操持偌大的家务,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银子,何以度日?”
在远处的曲铃儿听到这话不免点点头,倒不是认同她的看法,只是觉得温佑真是心地善良,这样一个善解人意,处处为人着想的姑娘,究竟是谁如此狠心,竟要去毁她的容貌。
她歪头,思来想去,很难想象温佑会得罪人啊,难不成真如书里写的那般,温柔美丽的女子通常遭人嫉妒?
忽然,有个念头从她脑子里一闪而过,她蓦然睁大了眼睛,觉得自己好像抓住了问题的答案。
曲铃儿急忙伸手去扯林川的衣袖,低声道:“林川,林川,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你说那个假温佑会不会是奎宁变得?”
林川顿了顿,似乎在想这事的可能性,他瞧她一眼,问:“何以见得?”
“唔……一种直觉。”曲铃儿想了想,觉得光凭主观臆断实在难以服人,还是要有客观依据。
她又对林川问道:“你在温府见过奎宁吗?”
林川略略回想,冲着她摇摇头,觉得她的直觉倒有几分可信,严肃道:“还真没有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