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心怡方才与陈杉说了几句话,心里本已是忐忑不安,眼见自己恩师与林晚荣之间越闹越僵,更是害怕,急忙站在二人中间道:“陈杉大哥,你出对,我代恩师来答吧,若是我答不上来,那便我代替恩师下去种地耕田。”
陈杉虽感她方才知心之举,但涉及到原则问题是绝不让步的,他放声笑道:“心怡小姐,你莫搞错了,我请令师下去耕田可不是害她也不是羞辱她,只是想让她体验一下我们这些平凡小民的生活。老实说,这其实是抬举她,若是她像平日那般趾高气昂,到田里给方才那位大嫂提鞋都不配。”
赵心怡还待再说,陈杉正色道:“心怡小姐,人都有逆鳞的,我也不例外。你对令师的尊敬是一回事情,但令师的人品是另一回事情,请你不要再多言了。”
王凤丽也有些硬气,大声道:“心怡,你回来,不要求他。”
场中诸人,最为难的就是赵心怡了,既不希望恩师输了下地犁田,更不希望陈杉输了负荆请罪,两难之中,甚难抉择。
陈杉大声道:“今日王国学出联,未曾用过什么回文手法,我出文亦是一样,公平不公平,大家看了就知道。”
话完再不多言,拿来一根棍子,在地上刷刷刷刷写下几个字,众人往地上一看,却见上面写着狂放不羁的几个大字:“鸡犬过霜桥,一路梅花竹叶。”
赵心怡看了一眼,眉头便皱了起来,这是一个双喻联,梅花竹叶既是风景,又是鸡犬在霜上落的爪印,虽不是什么回文之类的千古绝对,却也奇妙得紧,哪是那么容易对的。
不过也正如陈杉所说,这联子并未刻意弄些手法为难王凤丽,称得上是公平。
众人见陈杉信手拈来已是如此功力,再加上方才那番表演,心中顿时雪亮,这一场,王凤丽怕是要输了。
王凤丽望着那上联发呆良久,脸上时红时白,这双喻联,就算李善长来了,也未必能对得上来,何况是她呢。她咬牙不语,脸色一片黯然。
众人看她的神色已知道结果,不用说,自然是王国学输了。这一番闹将下来,从此再无人敢在陈杉面前提楹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