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拉住他手道:“那都是祖上余荫,老身沾光而已。”
陈杉见她身边的丫鬓们提着香炉佛经,好奇地道:“老夫人,您这是做什么去了?”
老夫人叹了口气道:“说起来还是我那乖乖孙女可怜。昨日也不知是受了些什么冤苦,回来之后便痛哭涕零,我问了她好些话儿,她都不愿意说起,也不知道是哪个挨千刀的,惹我孙儿如此悲伤,老身要是找到他人,定然让他好看。”
老太太话虽强横,陈杉听着却是心里舒服,他现在什么都不缺,缺的就是这种慈祖般的亲情。
“心怡心伤得很,睡着之后又烧得说起胡话来。他们姐弟俩,自幼没了娘亲,是我这个老太婆亲自拉扯大的,尤其是怡儿,自幼好强,不仅要照顾弟弟,还要照顾我这个孤老婆子,又要抽出心思去好好读书,着实苦了她了。昨日病成那样,我心里看得难受,今日起了早,到寺里去拜了一天的菩萨,保佑我小乖乖早日好转起来。”老太太抹了两滴泪珠儿道。
这个赵心怡也太好强了些,不就是让她为难了么,怎么竟然病了?陈杉叹了口气道:“老夫人,我问您个事。心怡小姐有位恩师,叫做王凤丽的,是否也住在您府中?”
老太太哼道:“那姓王的是怡儿幼时的老师,别的先生都是学识与年龄俱长,这姓王的却倒过来了,近几年越闹越不像话,不做学问,专门忙着收些富家子弟,学问一点没长进,叫我看,远远的不及小哥你,她如何能入我府中居住。”
陈杉心道,教授嘛,走走关系拉点课题经费再正常不过了,只可惜这姓王的触了老子的逆鳞,不整你,太对不起老子这颗滚烫的心。
“小哥,我见怡儿与你交好,对你非同一般,你快去看看她,好生劝劝她。我这做祖母的,可盼着我的乖乖早点好起来呢。”老太太不由分说拉着陈杉的袖子走进府去,脚步甚是急切。
陈杉心里感慨,赵心怡的老爹可能不称职,但是这祖母却让人羡慕之极,有失必有得,也算没亏待这丫头。
随着老太太走了几步,老夫人指着一座亮着点点灯光的小楼道:“那就是怡儿的绣楼了,陈小哥,你快上去看看她吧。”
这女孩子家的绣楼,我哪能说进就进,陈杉犹豫了一会儿,转身一看,老夫人却已经行得远了。这老太太,不也是当姑娘过来的吗,连这点事都没考虑到?该不该上去,陈杉在楼下徘徊了一阵,末了一咬牙道,犹犹豫豫不是老子的作风,不就是进个女孩子房间么,怕个球,想上就上要上得漂亮,要勇敢地自我欣赏。
他嘿嘿笑了两声,楼而上,正要去推门,忽听吱呀一声,那门却被人开了,一个秀美的身影自里屋走了出来。
陈杉愣了一下,叫道:“妙华?”
薛妙华一抬头,看见那张熟悉的面孔,忍不住惊喜道:“坏人,你怎么也在这里?”
陈杉指了指房间里,轻声道:“心怡小姐在里面么?你是专门赶过来照顾她的?”
薛妙华点点头,温柔道:“刚刚喝了药睡了过去。赵公子派人来找你,你又恰好不在,听说心怡小姐病了没人照顾,大家都是女子,我来照顾她正是应该。坏人,你是来看心怡姐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