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离开?”一靠近便迫不及待问了出来。
晁阙有些恍惚,端着药半晌不语,“我尽快将事情料理完,不会很久的。”
元窈在池中畅游的时候,暴雨如注,倾盆而下,元窈凫水正高兴,自是不肯上去。
晁阙端着建盏,杯中茶水还冒着热气,就这么看着雨水小池中如游鱼一般的元窈,依稀还能听到一阵阵银铃般的笑声。
她很快乐,知道自己对她没什么威胁后,便放下了一切,尽情享乐,洒脱恣意,叫他心头既羡慕又嫉妒,隐隐还有一丝恼怒。
暴雨涤荡下,昌平城都陷入了雨幕中,街上偶尔才有那么几个人,大都回家避雨去了。
宫中西门一角出了一辆马车,径直朝长公主府上驶去。
长公主辅佐亲弟很是尽心,公主开府后,终于还政于帝,姐弟俩本就一母同胞,新帝更是赏赐了一座亲王府邸给长公主,离皇宫不过半里路。
“皇上今日怎的出了宫?”长公主很是惊喜,自从弟弟执政后,两人许久便都不曾私下见面了,平日说话也大都是谈论时事朝政。
皇帝与长公主面容有些相似,只是眉眼更为挺立,神色间很是随和,嘴角常常带笑。
“阿姐这府邸住的可顺心?我许久未与阿姐说话了,今日大雨,那些老头子们也早早歇了,我见有空,就过来了。”
左龄连连点头,拉着皇帝坐下,丫头奉茶上来后,两人已是说了许多的贴心话。
“阿姐这几日可是抓到了什么人?”皇帝在寒暄之后,饮了口茶,状似无意问道。
左龄端着茶杯的手一顿,面上丝毫不显,笑着道:“对,抓到了两个小贼,其中一个已经伏法,另外一个……”
她面上讪笑,还是解释道:“另一个我给接回来了,不过皇上您且放心,我一定不会叫他生事的。”
长公主好美男,晋国人都知道,作为皇帝就更清楚了。
皇帝闻言微微一笑,面上更加软和了:“阿姐如今还是不肯招婿么?我觉得左侍郎家的三公子很不错,阿姐何不考虑?”
左龄心头一凛,却还是摇头:“皇上,我如今过的很好,不需什么男子。”
两人伴着残荷听雨,寂静无言。
潇湘苑中,元窈游水后,觉得暑热尽消,偏晁阙要灌她一碗姜汤,元窈喝下之后又冒了一身的汗。
虽说有些烦躁,可总觉得他像极了嬷嬷,也没有再拒绝,反倒是乖乖听话,下人们都觉得最近夫人的脾气好了许多。
就这么过了几日,元窈终于得到了一碗浇了红油的鸡丝凉面,食指大动的吃了起来,却听到院子里有些声响,元窈瞥了一眼,司裴站了起来。
司裴极为贴心,只是夜间有些粗犷,倒也无伤大雅,元窈被伺候的很是顺心,越发想将这人留下。
晁阙出去一看,是旁的院子里的丫头,此时正满脸焦急的想进玉兰阁。
守门的丫头见他出来,连忙禀报:“司裴公子,这丫头是伺候乘风公子的,说是想求见夫人。”
晁阙冷着一张俊颜,微微瞥了那个丫头一眼,凉凉道:“赶出去,莫要惊扰了夫人。”
懒得理那丫头哭喊,径直回了院子,他没有那么大方,不杀了那些男人已是开恩。
夜里,晁阙听到了一点声响,怀里的元窈睡的正熟,随后轻手轻脚的放下,披上衣衫去前门看,又是白日里的那个丫头。
丫头见晁阙出来,连忙跪下磕头:“公子,您开恩,跟夫人说说吧,救救乘风公子吧,公子像是不行了。”
晁阙冷眼扫过:“不行便去找大夫,找夫人做什么?”元窈又不是神丹妙药。
想着元窈才累得睡着,恐吵醒她,便随着丫头一起去了风阁,短短时日,乘风看着已是形销骨立,衣衫穿在身上宽宽大大的,面容苍白,平添一丝韵味。
“夫人呢?我要见夫人。”乘风看着晁阙,满眼敌意。
晁阙并未说话,只眯眼看着乘风,神色中带着嘲讽,心里还是有些酸涩,这便是元窈身边的男人。
乘风无奈苦笑起来,跪坐在一旁,屋中只有一灯如豆:“如今你受宠,夫人便不理我了,从前,夫人最是喜我,现在,连看都不愿看我了。”
面色哀戚,小拇指还上翘,犹如闺中怨女。
晁阙有些嫌恶的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为何一个男子,竟是作出如女子般的姿态,一言一行都像极了讨巧的妓子。
乘风瞧见晁阙眼里的厌恶,渐渐的神色开始怒恨起来,看着地面怒声道:“为何要这般对我?你从前与我说,我便是那污浊中生出的白莲,你见我便心喜……”
“她那种蛇蝎女人的话你也信?”晁阙嗤笑一声:“我看你倒像是烂泥沟里出来芋头杆,空有一副像荷叶的心,连个花苞都没有,装什么白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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