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事越发吃紧,南边的太子亲卫率先顶不住了,军中粮草都断了,如何打仗,奏报一封接一封的往九安城发,十万火急字样的奏折,被陆书丢进了火盆中。
他唇边露出冷笑,这等内忧外患之际,不正是起事的时候么?
元窈接到了消息,陆书请她下山,她没有拒绝,带着赵清下了山。
这一次,一切都能见分晓,她也不想再做什么元窈了。
很快到了冬至。
当年也就是这日,锁甲关破,大庸陷入了战火中。
这日,朝臣们上朝后,发现许久许久没有出现的皇帝,竟然坐上了龙椅,上了早朝。
许多人满脸莫名,听闻皇上如今连话都说不出来,这送上龙椅,怎么上朝?
更多的人开始感恩戴德的吹嘘,说什么大越终将是要振兴的,那些内忧外患,如今也有人出来主持,定会解决的。
陆书首先跪了下去,随后,黄稠之上,一道颀长身影自殿门而入。
有两个没有站队的官员战战兢兢的道:“这,这不是大皇子么?”那时候杀的朝堂空荡荡,满九安城都人心惶惶的大皇子。
大皇子看着众人的目光,满脸不悦的上前,一脚就踹倒了一人:“怎么?我来了,你们不欢迎?”
许多人都跪了下去,到底身份特殊。
大皇子看着陆书,眼神凶狠:“陆相怎么不跪?莫不是也不服我?”
他恨晁阙,更恨当初那些反抗他的人,陈智年若是不死,他也就不会少了左膀右臂。
陆书只淡淡笑着,并未说话。
大皇子也并不在意,只缓缓往高台上走,迎着皇帝期待的目光,从手中掏出一个明黄卷轴。
又朝一边的宣旨太监招手,将手里的卷轴递过去:“好好念,一个字一个字的念出来。”
宣旨太监只觉大皇子眼色阴沉沉的,抖着手接过,直觉这不是个好差事,可又拒绝不得。
众人见有旨意,虽说是太子殿下执政,可皇帝才是一国之主,此刻只能跪下。
“兹国之大者,不可一日无君……朕已老,今日宣旨,吾儿仲远……乃是继承皇位上上之选,无愿禅位,吾儿择日即位……”
通篇不长不短,众人都是朝堂老人,听的清清楚楚,竟是要废除太子之位,另立新君。
当即太傅就跪倒在地,磕头不止:“皇上,兹事体大,此等重要之事,应该好好商议一番呀,太子殿下为大越的贡献,无人不晓,您这样做,岂不是寒了正在边关为之奋战的将士的心。”
大皇子冷笑起来:“太傅,那您来说说,如今九安城,哪来的太子殿下?他枉顾朝廷,不顾百姓,私自三番两次出走?敢问哪一朝哪一代,有他这样不顾国事的太子殿下?”
说完便不顾阻拦,将那些拥护晁阙的人,全都赶在了一边,如今他学聪明了,在朝堂上杀人,只会让他们得意,甚至于美其名曰死得其所,妄图能名垂青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