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硝烟稍稍散去,前阵的两千大食人几乎有一半倒下,铁林军终于也出现了大量伤亡,三百多人被手雷炸伤。
大食人的山寨手雷不如人家原版的,对阵的时候就吃了大亏,两军前锋此刻已经撞在了一起。
大食人一个个眼睛通红,大量的伤亡并没有让他们退缩,高呼着什么冲了上来。
铁林军则毫无声息,还保持着严整的阵型。伤亡士兵的位置迅速地被后排补上,整个军阵入一块整齐的移动方形钢铁堡垒。
大食人阵型在爆炸中变得稀疏,狂热地冲击在钢铁堡垒上,如浪花冲击礁石。
铁林军一声哨子,前排士兵齐喝一声“杀!”铁槊整齐前出。随即是第二排前出,哨声中刺出铁槊,整齐划一,平时严格的训练,现在士兵们只是机械地做着战术动作,一个个心无旁骛。
第一阵大食士兵迅速冰消瓦解,后面的士兵士气稍挫。
邵树德紧盯着敌人的阵型,就要下令冲锋。几个头戴头巾,身穿白袍的大食人出阵,口中喃喃祈祷,第二阵士兵忽然士气大阵,恢复了精神,又是玩儿命地冲了上来。
邵树德摇摇头,时机未到啊。敌军有诡异的恢复士气的办法,确乎是强敌。
双方一方军纪严明,训练有素,一方狂热不怕死,前锋不断交手,蔡南山的士兵连冲敌人三阵,六千大食人溃散,这边也开始疲惫不堪,伤亡接近六百人。
这已经到了部队的极限。邵树德身边的传令兵号角吹出几个短音,蔡南山长叹一声,令旗挥舞。士兵向从两侧有序退去。范河率领第二阵兴奋地成为了新的前锋。
范河摩拳擦掌,士兵战意高昂,大食人那边却突然打出信号,士兵入潮水般地退了回去。
原来大食人的将军发现双方战力差距巨大,虽然六千人只是溃散,真正阵亡的不过两千多,和三万多人比还差得远。
但这么互相消耗下去,己方并不占便宜。战前设想的击溃敌人一路的战略已经失败,干脆不再硬拼,开始撤退了。
范河破口大骂,“你个怂货,来啊,正面上我啊,还是不是爷们儿,怎么功劳归了蔡南山这个家伙,某一来就不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