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收了他的命,让他没有思想。
从河只停留了短暂的一点时间,所以夜里的事,还真就像做了一场梦。只是第二天祁明泽问屋里的保镖,才知道从河夜里是真回来过。
祁明泽的日子是一天天熬的,度日如年他算是深刻的体会到了。那晚以后,祁明泽再没见过从河的人,也不知道去了哪,他只是每天都会来一通电话,说他有钱不断汇入三叔的账户,所以未未他们是安全的。
从河不论说什么,那头,祁明泽只是淡淡的“嗯”一声。“小明,”从河忍不住喊他,半晌涩声道:“虽然这件事我也算受害者。但是我还是想跟你说,对不起,”
祁明泽便不出声了,从河握着手机紧贴在耳朵边,一双深黑的眸子深不见底。他听着那头若有似无的呼吸声,知道他在。
直到有人叫他,从河才挂断电话,上了一辆黑色路虎。一行车排着长龙,一起驶上道路,带起一路的烟尘。
救人不惜代价。
这是从河的态度,苏以也拿他没有办法,就像即使这次的事会要了他的命,也再所不惜。从河将纽约公司的股份出卖了大半,将自己的积蓄倾囊拿出,如果这次的计划失败,这些钱是不可能拿得回来的了。
留在滨城的老韩和景洪每一次汇款都一再提醒从河这些举动的危险,从河只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不止苏以,所有人都说他中邪了,以前拿到手也是不惜一切,现在拿出去更是不惜一切,连命也不在乎的不惜一切。
在那通电话后的第三天夜里,祁明泽才再次看到了从河有天坐着回来的越野车。只是这次来的只有两辆,而不是一院子的车。祁明泽站在窗边,看着楼下,车上下来个人,不是从河,是苏以手下的林未。
林未风尘仆仆的进了建筑,很快房门被敲响。祁明泽从窗边离开,正要出去,猛然的一个爆炸声不明方向的传来,连脚下的地板都晃了一晃,祁明泽一个不稳,显些摔跤。
如地震一般,祁明泽感觉整栋建筑都晃了一晃,屋子里的摆设已经在刚才那一刻砸了一地,整个房间顿时烟灰四起。祁明泽在震惊中已经被人握了胳膊,他连人也没有看清,就不受自己控制的在拼命随着胳膊上牵引的力量跑。
楼梯上的相框砸了一地,林未一脚踢开。祁明泽听到枪声,原先他不知道什么是枪声,从纽约回来以后,他再清楚不过那种刺耳的声响原于何物。一路下楼,他看到大厅的灯砸碎在客厅中央。
“董事长受伤了,在车上……”林未在说些什么,祁明泽只听到这些。
他朵耳里像被塞进了厚棉花,听声音不真切,是朦胧的,大概是因为之前的那一声巨响。他们刚出建筑,再一声巨响传来,不止祁明泽,连拖着他跑的林未都晃了一晃。祁明泽看到一片火光,他看到另一辆车上下来的人竟然是林未。
等不及琢磨林未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祁明泽已经被塞上了从河的越野车后排,而从河的人就在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