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过程,祁明泽都在惊心,从河的每一丝抽搐都抽在他的神经上。
祁明泽用最后一块干净的湿布条替从河擦了脸,擦了他额头被虚汗浸湿的软发,擦了他手臂上的血污,也擦的从河又恢复了神思。
从河侧着脸看祁明泽,两个人四目相对,“冷吗?”祁明泽觉得应该说点什么。
从河轻摇了摇头。
“等外套干一点,我就给你盖上。”祁明泽指的是刚从从河肩膀上解下来的他的外套。外套的大部份布料被浸了血,祁明泽将它展开,凉在方向盘上。
“怕不怕。”从河突然问。
这次换祁明泽摇头,祁明泽被从河直直的,带着某种哀伤与炙热的眼神看的不自在,垂了眼睛。
“我就说你胆子是真大。”从河说了这俩人都似曾相识的话,祁明泽抬起眼睛来,再次四目相对。不止祁明泽,连从河也想起了这句不止一次的对话。
一次是老爷子生日宴,祁明泽冲出来替他挡刀,一次是家宴李孝全出言侮辱,祁明泽将整块蛋糕糊在李孝全脸上。
那时他问他胆子怎么那么大,什么事都敢干,而祁明泽的回答两次都是,他不是胆子大,他只是见不得对他不利的事发生。
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何况从河这种娘们儿,他会流血,身上受再重的伤也只会流汗。只有祁明泽能让他落泪。
丈夫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从河湿了眼睛,祁明泽刚刚看清他眼里的湿,车里瞬间没入了黑暗。
是他的手机电量耗尽了。
黑暗中,从河一把握了祁明泽的手,祁明泽再次感受到了从河手臂上那种有频率的颤抖。
第7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