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琬琰被迫仰头望着萧愈,四目相对,她将他暗藏汹涌的怒意看得一清二楚。
她理解他的愤怒,理解他在战场上腹背受敌遭受的不公,她也能理解他对她的怀疑与不信任。
“阿愈…”李琬琰知道萧愈将她带离是非之地,是想要保全她的性命。
可他既然不信她,便该恨她,又何苦保全她?
她眼底的迷茫一点点外露出来,落入他眼中,在他深邃的眸底掀起轩然大波。
李琬琰觉得下颚处的手一松,紧接她的身子一轻,她被萧愈打横抱起,径直往一侧床榻处去。
“阿愈,”李琬琰想要反抗,可她太虚弱了,一点力气都没有,白嫩的手腕过分纤细易折,被他修长的手死死扣在榻上。
白色的束带一松,她眼泪瞬间掉出来,像是委屈到极致,她睁着眼,看着他被泪水模糊的面庞:“萧愈,你不能这样,不能这样对我。”
萧愈俯身吻上李琬琰的唇,将她的呜咽全部吞入口中,她却像是被触动了某根弦,眼泪不停的留,越哭越厉害。
萧愈将李琬琰抱在怀里,不必解开她的衣裳看,便知她身上的变化,她哭累了,侧头躺在榻上低低的喘息,他看着她面旁上的泪,握在她腕上的手慢慢向上,与她的掌心十指相扣。
他低身去吻她的脸颊上的泪珠,片刻的功夫发现她哭肿的眼眸合上,似乎睡去。
萧愈真的忍不下心,他起身去浴室用热水洗了干净的帕子,回到床榻旁,替李琬琰擦了擦泪痕纵横的小脸。
萧愈扯开被子,替李琬琰严严实实的盖上,他从后面抱着她,下颚抵在她的脑袋上,鼻息间皆是她的发香,他很用力很用力的抱着她,似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李琬琰这一觉睡得很沉,醒来时望着陌生的窗子,还有几分懵懂,待昨日的记忆如潮涌上,她才想起来自己现下身在何处。
床榻旁是空的,李琬琰不知道萧愈是何事走的,又或许他昨晚根本没有留下。
她太饿了,腹内一片冰凉酸涩,连四肢也酸疼的没有力气,她想下榻去寻些吃食,却忽然听见屋外有动静。
“谁?”她心里警觉。
‘吱呀’一声,屋门立即从外面推开,一个中年妇人出现在门口,朝她恭敬一礼:“姑娘醒了?”
李琬琰心里疑惑,盯着走上前的妇人,瞧着十分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