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景舟点点头,轻声道:“不算好,但也算不得差,不过在那个年龄,也算是承受极多了。”
剑客微微一笑,“幸好?”
刘景舟深吸,转头作揖,诚恳道:“多谢张先生,晚辈明白了。”
胡柚儿儿时际遇肯定算不上差,可也算不得好。这样子长大到现在,她还可以心向暖阳,真的是极好了。
青衫剑客下意识摸了摸腰间酒葫芦,灌了一口之后轻声道:“同在深谷幽涧,偏偏有草木倾倒,有草木向阳,何理?”
刘景舟微微一笑,开口道:“也就是个心之所向。”
向阳之人心皆向阳。
剑客又说道:“我有个口头禅,做不做得到,做了才知道。”
刘景舟心头一紧迅速转身,却还是被一柄飞剑穿透肩膀。
那柄飞剑去而复返,被青衫剑客夹在两指中间。
“泗水井早就碎了,这是用泗水井真意所淬炼的飞剑,无泗水井之形却有其神,这桩机缘就送给你了。”
一步迈出,两人赫然已至山巅!
山巅之上有一飞来亭,一位剑客背负两把长剑,一身青衫。另一剑客并未佩剑,穿着黑色卫衣。
青衫剑客看着亭外风起云涌,笑着说道:“每个时代都各有故事,活在当下就好,回去吧。”
刘景舟心神恍惚间,便重回小山村井边,于徐芝泉跟张绿果还有胡柚儿来说,刘景舟只是微微愣神。
胡柚儿开口道:“又咋了?”
刘景舟没有答话,而是退后三步,弯腰作揖。
张先生是道门老祖辈儿的,却也是儒家先贤,以读书人礼节,再合适不过了。
完事才开口:“大长井就不去了,咱们回去吧,吃你那个猪油臊子面。”
夜里,刘景舟刚刚睡下,心思沉入人身山河炼剑呢,结果门外胡柚儿的爷爷轻轻敲门,开口道:“刘顾问,睡着了吗?”
退出心神,刘景舟轻轻推开门,走出去后笑着说道:“老爷子,怎么啦?”
老人家一把拉住刘景舟的胳膊,轻轻将其扯到院子边儿上,然后轻声道:“刘顾问啊!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是不是我那小孙女拉来安慰我们的?她爸这些年欠了不少钱,我知道她担心,但还是学业要紧啊!我们两个老东西还活着呢!说这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让你跟我说个实话,我真不想我宝贝孙女儿说是去国外留学,其实是辍学打工去了。”
刘景舟哈哈一笑,摇头道:“老爷子,可别想这么多。是不是瞧着我年轻就觉得我不像顾问?可千万别这么想,柚儿上学很刻苦,保送研究生了都,您老人家就放心吧。”
老人家半信半疑点点头,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开口道:“跟你说个实话啊,欠钱什么的我从来没当回事,有生之年我肯定能还清的,我怕的是儿子成了这样,孙女儿还要被儿子影响。”
刘景舟只能不住的去劝,好不容易才让他相信了,这才回房间。
次日清晨,天还没有亮,胡柚儿把躺在床上刚刚闭眼的刘景舟一把拉起来,吓得在一旁打坐的徐芝泉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