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内人大气不敢出一声,不知过去多久,最先叨叨得酒客像憋坏似的长舒一口气:“娘的,吓死老子了。”
小二快尿裤子,哭丧着脸:“我都让你别说了,你还嘚吧嘚吧。”
酒客大大咧咧道:“不用惊慌,他不让江开动手便是不在意。来来来,咱们唠唠他去南川会做什么吧?”
这引出不少人的兴趣,酒楼又恢复先前热闹,哪怕外面狂风骤雨,也不曾影响分毫。
相隔三十里外的雾廊镇方才经过秋雨洗涤,路面泥泞不断,微风吹过冷意阵阵。
易容后的郁云阁将手里最后一颗糖送给跑过的孩童,转身带江开去往晚间留宿客栈,刚走两步,他扭头将江开从头扫到脚,映照烛光层叠的透亮眼里泛出沉思。
江开让他扫得浑身发麻,麻着脸:“公子?”
“让曲闲给你换身衣衫。”他说,特意补充了句,“不要黑色。”
江开皱紧眉头。
打发走引路的小二,郁云阁脱下黑色披风,见江开还皱眉不解,无奈道:“你这身黑衣加这柄剑太有识别度,很容易被认出来。前两日酒楼那众人说得没错,认出你必能抓到我。”
和他安危挂钩,江开马虎不得:“我去去就来。”
郁云阁挥挥手,先倒暖茶驱驱寒意。
这家云来客栈离郁双泽曾出现过的地方相隔两条街,那地方看似鱼龙混杂实则密不透风,像他这等生面孔贸然入住,极有可能活不过当晚,为避免打草惊蛇,郁云阁想顺藤摸瓜。
在这之前先一步收到他师父来信。
郁云阁只得临时改变主意,带着江开先去郊外雾廊山。
深秋容易起雾,这让皎白月光下的雾廊山道馆披上了层神秘面纱,朦朦胧胧之中几盏明灯清晰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