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弍辞一路走来未见一人,直到凉亭十余步,被折柳拦住去路。
“大胆,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位是谁?”景弍辞身边的人金贵惯了,张口便是呵斥。
折柳眼都没眨,拦人的手臂继续举着。
说话声音不小,几步外凉亭内的太子殿下绝对能听见,既然知晓,不出口阻止,意思很明显。
如今是他求人办事,姿态不能放那么高。
景弍辞拍拍随从胳膊:“你在这等着。”
景玉危摆明就是让他只身上去,这没哪里可怕,有些事旁人在,确实不好说。
随从愤愤地退到旁边,目送景弍辞一步一步往上走。看见折柳收回手立于一旁,颇为有厌恶皱眉,嘀咕道:“拿着鸡毛当令箭。”
这话音正巧落在折柳耳中,折柳轻轻瞥他,内心冷笑,过了今日,你们能不能拿得到鸡毛还两说呢!
郊外天气好的时候,连登上山顶入空荡荡的凉亭内,鼻息间都弥漫着清新的草木香。
景弍辞往景玉危左手边一站,草木香立即染上了淡淡的沉香味。
这味道唤醒景弍辞记忆深处不愿回忆的画面,曾几何时,他央求过景江陵赐些沉香,被一些话打碎了心思,时至今日,他仍然忘不了那时景江陵看他的眼神,仿佛在说你不配。
确实不配,古往今来,王室上好沉香只有被宣告于天下的东宫太子能用。
他要用沉香,得先是太子。
正因为无法成为太子,用不了沉香,这些年来他疯狂痴迷于与沉香味道相似的熏香里。
在长久岁月的熏陶下,他对沉香及太子位有了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