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沉静静地看着他,过了一阵子,把手套摘掉,转过来靠在水池边上。
“你昨晚上干嘛去了?”
“我……喝酒。”沈庭柯支支吾吾地说。
“和谁?”关沉挑了挑眉,抱着手臂好整以暇地看他。
沈庭柯却不敢答了。
“和席砚。”关沉说。
沈庭柯脸色一变,关沉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我和他是朋友嘛,正常交往……”
沈庭柯叹了口气,抬起手背在额头上抹了一把,好像很烦恼为什么关沉总不喜欢席砚。
“那么多人喜欢你,你又不缺既能跟你聊工作,又能跟你喝酒的朋友。”关沉看着他说,“我不知道你非让我回来干嘛,你接济别人上瘾了吗?还是你缺个佣人……”
“不是的!我没有当你是佣人。”沈庭柯说。
关沉看着他,看了很久,叹了口气,凄凉地笑了笑。
“其实就算给你当佣人,我也心甘情愿……谁让我欠你的呢?”关沉自暴自弃地说。
“我不知道这三个月是怎么过来的。有时候我在想,如果沈庭柯这样好的人都不想管我了,那我是不是烂透了,没有任何存在的价值了……有时候我又想,我得按你说的那种方式把日子过下去,等将来有一天找到你,不能让你看不起,我得把那二十万连本带利地甩在你脸上。”
沈庭柯呆呆地看着他,听着关沉剖析自己,把一颗心血淋淋地挖出来摆在他面前。
“有时候我想跪下求你,就算你当养条狗似的把我放在身边,我也会冲你摇尾巴。但有时候我想冲上去掐死你……”关沉的情绪失控了,他说话的声音不稳,语气喑哑痛苦,“你凭什么说走就走,连个理由都不给我?沈庭柯,我到底算你什么人啊……”
“关沉……”沈庭柯站在门口,低着头,局促地盯着自己的脚尖,“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