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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那样的人。”关沉很确定地告诉他。

“是吗?”米勒挑了挑眉,“那为什么我的同事告诉我,这位沈老师一直希望自己能够以校外导师的身份加入研究组,为我们惊人的研究成果贡、献、力、量……”

“你住口!”关沉的双手渐渐收紧,恶狠狠地瞪着米勒,“您是我的老师,我希望您的言谈举止,能让我保持应有的敬意,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不愉快。”

关沉不容许任何人恶意揣测沈庭柯。

“你可真是好天真啊……”米勒从桌子上起身,大笑起来,“我已经好久没有见过像你这么傻的人了。我以为你对那个人只是迷恋,最多是依赖。关沉,你知道你让我想起什么吗?想起很多年之前的自己,一个卑微又愚蠢的可怜虫……”

“我对您的过去不感兴趣。”关沉站起来,准备起身离开,时至今日他才发现自己这位导师神经质到不可理喻,莫名让人感觉到麻烦和不愉快。

“别急嘛,一两句忠告还是要听的。”米勒上前一步,挡在关沉面前,慢慢地靠近他,凑到他耳边,“作为过来人,我告诉你,一个人可以爱上任何人,但不应该对另一个人产生信仰……”

信仰?关沉怔愣片刻,这是多么有分量的一个词。但用“信仰”来概括他对沈庭柯的爱,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妥。

关沉是道德意识很淡薄的人,他自己心里很明白。能把行动控制在正常人可忍受的范围之内,于关沉而言,只是因为他不想被别人当成异类,但如果说有什么人或者什么事,他愿意服从和遵守,那只有沈庭柯。

沈庭柯就是他的道德法则……

“东方人总是很有智慧,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他们的那句老话,‘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米勒退开半步,那双浅蓝色的眼睛带着笑意,对关沉说,“这个世界上俗人居多,如果你想要得到些什么,无非就是用金钱、权力、美色去换,以物易物是最原始的世界法则……”

关沉看着他,眼神暗下来,他忽然勾起唇角笑了笑,靠近米勒,低声问:“那你想跟我换什么?”

”不错,是个聪明学生。”米勒的手臂缓缓地攀上他的肩膀,仰起头,把嘴唇贴近关沉的耳廓,语气中带着蛊惑:“换你来信仰我……好不好?”

关沉冷笑了一声,手臂搭上米勒的腰。

米勒像是受到了鼓舞,语气里很明显地染上了一种病态的兴奋。

“关沉,你和我才是一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