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予夺心疼地看着面前苍白的毫无血色的温稚意,伸出手,与她十指相扣,“我听说肖阿姨的事了,温温。”
温稚意没说话,只是攥着他的手更紧了些。
“别怕,温温,我在呢,我在。”
沈予夺不再犹豫,一把把少女揽进怀里,他抱得极紧,想要温暖眼前的少女,把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中,沈予夺低下头,吻了吻她的发顶。
换来的是少女更紧的回抱。
他们就像两只浑身历尽摧残,遍体鳞伤的小兽,抱在一起,汲取着对方身上的温度,相互温暖、又相互治愈。
不知过了多久,少女才发出一声嘶哑到极致的低泣声。
可在沈予夺听来,那更像是痛苦的呻吟,那是一种忍到极致,却又不敢发泄的痛苦。
温稚意低声说道:“沈予夺,我没有妈妈了。”
“她当着我的面,从七楼跳了下去。”
少女的声音带着不自觉地颤抖,她现在脑子里全是妈妈从阳台上纵身一跃的画面,还有女人躺在血泊中,看向她的最后一个眼神。
温妈似乎已经对这个世界失望了很久。
沈予夺没有说话,只是把她抱得更紧了点。
“温叔叔呢?”
“联系殡仪馆去了,我回来给妈妈选遗照。”
温稚意从他的怀里挣脱,眼眶红的厉害,颤抖地拿出钥匙开了门。
屋里的一切都是从前的样子,甚至更为干净整洁,温妈临走之前,还仔仔细细地把家里打扫了一遍,给花浇了水,窗户旁边的绿萝生机满满,欣欣向荣地往上生长。
一切温馨而美好,女人似乎不想让自己的离去影响到他们的心情,家里的一切摆设都没有变,还是她离去之前的样子。
而正是因为这样,才更加令人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