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秀云把锅架上,一咬牙开了两个猪肉罐头,炒炒拌面。
方海闻见味探头:“随便弄点就行。”
出任务的伙食还行,就是大家都顾不上,有时间都用来休息了,消耗又大,他从柜子里翻出饼干,先对付一点。
赵秀云给他泡麦乳精:“配这个吃,很快就好。”
麦乳精精贵,是特供,一罐十八,她是省得不能再省地给孩子喝。
方海噎着了,喝一口,递到她嘴边。
赵秀云斜眼看他,嘴唇碰一下:“我不爱喝这个,太甜了。”
是真的甜啊,甜到牙疼。
方海不信,这年头,还有谁不爱吃甜的?
赵秀云笑意很淡:“骗你做什么,麦乳精、大白兔,我都觉得太甜了,吃不来。”
话梅糖就正好,酸酸甜甜的,她有时候自己会吃点。
方海怔愣,家里三四天要做一次打面皮,他是最爱吃的,两个孩子都不爱吃菜,一个爱吃鱼,一个爱吃肉,好像没哪回见做的菜,是媳妇说爱吃的。
她爱吃什么?
方海说不来。
这半个多月,他忙里偷闲就想着家里,从前也想,离得远,这种想不具体。这会是具体到家里买不买得上菜?孩子有没有去上学?屋子有没有进水?
叫人茶饭不思,愧疚难当。
现在想想,他要愧疚的又岂止这一两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