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秀云就是怕逼孩子太紧,说:“我有位太舅公,年轻的时候据说是远近闻名的才子,当时还考科举,连考四次都没考上,最后疯了。”
疯了,还长寿,余生不体面叫人锁着,颠来倒去背些“之乎者也”的话。
方海想想说:“咱们家不至于。”
禾儿今天哭得再大声,明天还是紧贴着妈妈走路,这孩子,那话怎么说来的,知耻而后勇,自己都觉得七十分张不开嘴。
赵秀云居安思危,还是说:“我就想让她们都上高中。”
只要能上高中,就能分配工作,她还有隐秘的担忧,说:“我们后两届的同学,都回乡务农了。”
政策是早落实早好,所以她早早送孩子去上学。
这种事,就不多说了。
方海揽着她的肩,说:“会考上的。”
实在不行,买一份工作。
他盘算着一份正式工的价值,说:“多给孩子攒点钱吧。”
钱总是最有用的东西。
说到钱,赵秀云又精神,喜滋滋地说:“咱们现在有一千八。”
其中一千五,是从老家“抢”回来的。
这钱就跟白捡的似的,赵秀云每每想起来,都高兴得牙不见眼。
方海感受到她的喜悦,轻笑说:“以后会越来越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