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秀云看看手表,觉得时间还早,说:“秀英,咱俩出去转一下吧。”
军医院在市中心,离百货大楼什么的都很近,赵秀云从前是看这些跟钻进蜜罐里一样,这几天堪称“三过家门而不入”,营地给的一大叠给伤病员的营养票还没用上。
营养品都是平常不好买的东西,还可以去药房买人参,总之是多多益善。
两个人走着逛着,这些日子的忧愁也卸下。
要按陈秀英平常的性格,票是舍不得一口气用完的,花的钱也多,这回时彻底被吓住,说:“我嫁老赵二十年,数这回最吓人。”
又说:“不过年纪大也有差,他从前可是疼死都不叫唤。”
内蒙人,硬汉一个,站着都快一米九。
赵秀云琢磨着,方海今年三十二,还算年轻,再过十年可不好说。
她们俩在说话,病房里方海和赵庆也在说。
赵庆这回是实实在在栽大跟头,想起来都觉得面上无光,说:“多亏你带人,不然这帮特、务全跑了。”
也不知道说他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偏偏单枪匹马的时候撞见人在破坏铁轨,本来他还以为是几个小偷小摸,艺高人胆大上去,结果是特、务,一口气挨三枪,能救回来都是他运气好。
方海就是在抓捕中不幸受伤,想起来也觉得险得很,说:“幸亏我避得快,不然也说不好。”
说着工作上的事,有人进来止住话音。
赵秀云以为出去那么久,早聊完了,手赶紧从门把手上放下,说:“我再出去转转。”
其实聊得差不多了,赵庆才不是那么没眼色,说:“不用,我也该回去了,再不回又该挨骂。”
醒过来那天,陈秀英骂他的声音是响彻整个楼道,再加上他还总躲着抽烟,被骂得简直是体无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