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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张玉珠是小麦口中一直鼓励她坚持读书的张老师,赵秀云便天然抱有好感。

她说:“我有几句话,你介意听听吗?”

张玉珠这阵子也很茫然,她知道自己做了一件错事,父母有时候责怪她太傻,有时候又得意于有拿捏心上人的办法, 她一颗心拆成两半,觉得好像没什么两全之法。

这时候不管是谁的话, 她都是愿意听一听的。

她说:“请说。”

赵秀云不是逢人就诉苦类型,她是苦往肚子里咽,说:“我结婚前, 三转一响买齐了,我妈说家里穷,两个弟弟要结婚花费大,以后我还要他们撑腰, 又说她养我辛苦,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以后也不要我帮忙,只要这些彩礼。”

天下的妈都这么说吗?

张玉珠微微叹息, 居然都说得差不多。

“结婚后, 我婆婆逢人就说,‘她是个什么,赵家卖掉的姑娘罢’。”

张玉珠生在乡间,知道多半是这样的, 彩礼多嫁妆少的姑娘,任由搓扁揉圆而已,她一颗心微微触动。

“我没带彩礼回去,我男人也不高兴,只是没说。”

炳山也不高兴,他说家里只有一个孩子,给出去的钱将来不都是他的,都是他们小两口的。

张玉珠手在腿上搓来搓去,只说:“我是张家的姑娘啊。”

她是张家的姑娘,哪怕再想向着夫家也狠不下心。

赵秀云也不知道是跟她说,还是跟自己说,斩钉截铁道:“你是你自己。”

又说:“你要是想嫁,都能嫁的,不想嫁,也可以不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