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月婷不知道为什么大家一下都看着窗外不说话,她比禾儿大一岁,说话做事看着还更小,受尽父母哥哥们疼爱长大的孩子,有一种不知世事的惹人怜。
为人只有两个字可以说尽,仗义,谁有点什么事她都是冲锋陷阵在第一线。
这一阵突如其来的情绪,很快过去,几个人吵吵嚷嚷起来,到十点才说:“得睡了。”
明天到青岛可还有很多事情做。
不过说是这么说,一人占着一张床,都翻来覆去睡不太着。
在青岛等待的高明也是。
他在这待小两年,朋友没交到几个,本身就是内敛的性格,只把心思都用在读书上,在学校连年是第一,给他爸高天得意地,恨不得上哪都宣传。
读书好的人,在家里腰板就直。
高天回到青岛是在罐头二厂做保卫科科长,级别比之前低一级,工资因为地区问题也低些,不过对一家人来说还是很够用。
厂里分三间房,高明自己住一间,一米七几的大小伙,后妈都不敢再阴阳怪气地跟他说话,否则他爸第一个就不干。
他在青岛的生活还算舒心,只是格外想念自己的朋友们,兴奋得睡不着,只盼着天亮得再早点。
天谁的话也不听,太阳照旧慢腾腾升起,高明不耐烦得很,早早出门去吃饭。
只要放假,他都不太愿意待在家里,背着书包去图书馆学习,反正他爸钱给管够,三顿饭在外面吃都行。
他从小也攒着一笔,至今都没怎么动过,反正从能亲爸身上薅下来的羊毛,坚决不拔自己的。
打厂职工院出来,离得不远就是海,风一吹闻得到海腥味,他先是买早饭,边吃打算溜达到火车站去等人,也不管才几点。
走几步路忽然想到,拐进招待所问:“你好,请问我定的两间房有给我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