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出发这天, 赵秀云照例起得很早,不太放心把行李又检查一遍。
香江距离太远, 具体天气是什么样也不知道,倒是小麦知道她要去,从广州特地写信来说“非常热”。
这个非常,究竟是有多热?
赵秀云想象不太出来,毕竟每年这个月份,就已经是沪市最热的时候,但不至于到非常, 还是可以忍受。
她其实怕冷也怕热,把所有轻薄的夏□□服都带上了, 不过为保险起见还是带上两件薄的长袖衬衫。
现在的她想不到,这两件衬衫将是她是香江穿过最多的衣服,只把它们压在最下面, 一件一件叠上去。
她放一件,方海叹口气,可怜巴巴说:“已经开始舍不得了。”
掐指一算,打他工作调动到公安学校, 夫妻俩就没分开超过一个礼拜,他本来就有点和外貌不符的缠人,现在当然依依不舍。
跟只大狗似的,就差冲你摇尾巴, 快四十的人了, 有时候看着还跟个孩子似的。
赵秀云突然觉得他的小平头应该挺好摸的,揉一把说:“光秃秃。”
学校有纪律,一律寸头,方海以身作则, 半个月就光顾一次理发店,昨天才去剪过,自己摸着都觉得扎,但是强调说:“不秃的啊。”
赵秀云发出鼻音做应和,过会又说:”半个月很快的。“
毕竟人家说的,光阴似箭,日月如梭。
方海想的是度日如年,如隔三秋,不过不想给她增添忧虑,只道:“你好好玩,家里有我呢。”
这次的行程肯定是有观光的,不管到哪儿到一样,赵秀云为此携带好几盒胶卷,决多拍点回来给家里人看。
想到这儿,她把挂在脖子上的相机举起来,“咔嚓”一声,方海低下头看自己这幅样子,说:“这有什么好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