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居两地,根本不像个家,像她是绝对不能忍受的,不然不会咬紧牙关都要参加高考。
赵秀云回忆起来也常常是从那年开始算,切着葱说:“快十年了。”
到明年三月,就是到沪市十年整,人生能有几个十年?
姑嫂两个说着孩子话,不一会客人陆陆续续都到齐,没有干等着吃饭的,都挽起袖子来搭把手,得亏是新家厨房大,不然都容不下这好些厨师。
一般这种时候,都是妇女一堆,孩子一堆,男人一堆,三张桌子分起来,挤是挤一点,也能坐下。
赵秀云右手边坐着翟燕,两个要好的大学同学说着话。
翟燕是念书的时候结婚生孩子,女儿已经三岁,赶上计划生育,以后也就这个,独苗苗娇贵地捧在手心,因为长得可爱,被禾儿这帮孩子照顾得妥帖,不跟大人一桌。
当妈的可以松口气,难免说些妯娌婆媳的话。
郑大会不是独苗,底下还有弟弟,郑家老二也结婚,上个月刚生的儿子,老二媳妇在嫂子面前有些耀武扬威的架势,动不动就说“老郑家第一个孙子”,咋的,列祖列宗得上来给她磕头是怎么的?
妯娌相处,向来是东风压西风,翟燕颇有些头疼说:“结婚的时候没想那么多,还以为房子就在公婆家隔壁是方便呢。”
其实公公婆婆是顶好相处的人,就是这个后进门的弟妹,脾气真是叫人看不惯,是样样都要跟人比,恨不得把所有人都踩下去,偏偏还住得近,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说起来都是一笔烂账,方芳觉得这个话题她最有话说,谁叫陈辉明兄弟多,家又都在本地,讲起来简直是滔滔不绝。
跟翟燕越说越起劲,就差当场结拜,赵秀云都没能插进去几句话。
倒是王梅瞅着空问道:“小麦今年二十了吧?”
赵秀云微微摇头说:“读书晚,二十一了。”
“大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