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会承认呢,赵秀云笑得刻薄,说:“我是想着头回咱们好商好量的,要不是你们家公子,二回腿脚能不能保住可不好说了。”
虽然大家不是一个系统,但方海还是有几分名气的。
他早年是实实在在手上有几条人命的,毕竟出那样危险的任务,没挂过血不可能,现在浑身煞气往那一坐,你都不觉得这话是假的。
陈父是推己及人,人家是公安系统的,找两个人把他儿子弄出个好歹,想全身而退不知道多容易,他态度一下子谨慎起来,觉得这对夫妇不好打发,只道:“也不能你们说是什么就是什么,我得问问,要真是那臭小子,我给你们一个交代。”
赵秀云可不觉得自家孩子能撒谎,但人家这么说也是正常的,只道:“行,那就明天再来拜访了。”
不过他们想得挺好的,刚走出没几步,陈父就追上来说:“老师刚打电话来,现在是你姑娘把我儿子打进医院了!”
那真是因果报应,天理不爽,赵秀云心一下子紧起来,生怕孩子吃亏说:“你说打就打了,我们还不一定认呢。”
陈父一甩袖手,说:“我儿子要是有个好歹,你们给我等着瞧。“
赵秀云能怕他,马上找地方给学校打电话,夫妻俩火急火燎往医院赶。
苗苗额角有个小豁口,已经上过药,贴着纱布,一双眼睛越发楚楚可怜起来,她一向是好学生,成绩好又乖巧,哪个老师不喜欢这样的学生。
倒是没哭过的样子,只默默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看见家里人才有动静,说:“妈妈,疼。”
赵秀云心软成一片,把孩子拢在怀里说:“没事没事,妈妈在啊。”
亲眼目睹她抡椅子打人样的班主任有些瞠目结舌,咳嗽一声说:“青苗家长,你们来了就好,我打好几个电话都没联系上。方青苗跟七班的陈友泉同学打架,对方伤得比较重,骨头估计断了,正在包扎呢。”
陈父跟他们是前后脚进来,急得跳脚说:“你们还有脸找我,现在是你们该给我个交代。”
赵秀云才不理会他,只跟孩子说话道:“怎么回事?”
苗苗对着谁都是一五一十地说:“他耍流氓。”
严打才过去多久,耍流氓是什么罪,陈父跳得更厉害,说:“你少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