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应该假装什么也没听到的薄凉少年,那晚却鬼使神差的停下了脚步。
侧眸看去,幽暗的月光下,他看到一个大大的红色‘拆’字困在圆圈里。
“外面有人吗?”
墙缝里传出来的声音哭得沙哑,细细弱弱。
少年走近两步,伸手去摸那个字,手掌上的鲜血让‘拆‘字上的那一点变得更红,他缓缓启唇:“有。”
……
凛冬的夜,卧室内开了暖气,温度刚刚好,楚谨行醒来却发现自己出了满身的汗,就连额上的发都是湿的。
这些年,除了想纪奕之外,他很少想起曾经的事,而这个梦就像是走马观花般,重现了他刻意遗忘的哪些过去。
也说不上是恶梦,但梦醒时分楚谨行却感觉仍心有余悸。
人与人的缘分有时候就是那么突然,只有须臾的反应时间,踏错一步,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生:
--一个继续颓废,也许在某夜,会被发现被仇家打死在那个堆满垃圾的街角;
--一个继续被关在密闭的地下室,也许饿死,也许在某天会被发现被压在危墙之下。
楚谨行睁开眼,盯着白色的天花板发了会呆,又用力闭了闭眼,然后掀起被子起身,赤脚走进浴室了。
淅淅沥沥的水声很快响起,磨砂玻璃上印着模糊的、移动的身影。
雾气充满整个浴室,急速升高的温度融化了窗外的冰霜。
楚谨行扬起头,让淋浴头的水仰面浇下,手撑在窗户上,弄出个明显的掌印。
咔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