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意思和我谈教育问题吗?你除了下班回来瘫在沙发上看电视之外你还做过什么?你除了说让女儿上补习班你还会说什么?你关心过女儿的心情吗?她是我肚子里掉下来的一块肉,敢情不是你生的不心疼?她犯错了,你好好说不行吗?非得拿扫帚?你抽你自己试试疼不疼!”

“我这不是没抽上吗?”

客厅里乱成了一团,和沈星晚的哭声交织在一块,随着夜深,又渐渐变得安静。沈家的这一夜,谁都没睡好。

沈星晚哭了一整晚,漂亮的杏眼哭成了两个大核桃,又肿又红。

现在已经是早上九点整了。

今天是周日,是高三学生新学期报道的日子,报道时间在下午两点半。要是没有昨天的那一场争吵,她现在早已离开房间,吃着妈妈做的丰盛早餐,然后在妈妈的念叨之下收拾寄宿的行李了。

然而经过昨天晚上,沈星晚一想到出去就会碰见沈建国,内心就有些发憷,她八点就起来了,竖着耳朵耳朵贴在房门细听了许久,外面竟然半点声响都没有。

沈星晚忐忑不安,她爸人到中年,三高齐全,该不会被她气到进医院了吧?昨晚她哭着哭着睡着了,睡得意外地沉,一觉醒来就早上八点了。

沈星晚故意在房间弄出了声响,然而外面始终没任何反应。

按道理来说,她房间弄出声音,她妈妈肯定能听得到的,到时候她妈妈给她一个台阶,她出去后乖乖巧巧地给爸爸认个错,再解释清楚她和徐嘉越的关系,这事就过去了。

昨天傍晚,是个天大的误会!

所有事情巧得不能再巧。

她见到小巷子里有只受伤的流浪猫,于是想进去看看,没想到前脚刚进去,徐嘉越后脚就来了。流浪猫怕生人,窜得飞快,她被吓了一跳,往后一退,贴到了墙上,徐嘉越被流浪猫一绊,好巧不巧地摁住了她身后的墙,形成壁咚的姿势。

而这一切,又好巧不巧地让她的家人见到了,真的是掉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昨天她爸气在头上,她要这么解释,以她爸的性格肯定听不进去,还会觉得她在撒谎。沈星晚越想越觉得昨天晚上应该凑上去挨一棍子的,今天她还能躺在床上装疼,届时再委委屈屈地解释一番,她爸说不定就信了。

沈星晚懊恼地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