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并不擅长观察他人情绪,经常被人说不会看人脸色的女人,在抬起头的这一瞬间,却轻而易举地察觉到了崔志宇脸上的愧疚。

愧疚啊,他为什么会愧疚?

女人低下了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她的工作是在一个工厂里打零工,平时口袋里会带着一些小型工业剪刀,铁质小勾子。

她看着就站在她身前,距离她不过一步之遥的崔志宇,一只手缓缓地摸到口袋里,用大拇指把剪刀上戴的保护盖推开。

“过敏啊,原来只是过敏而已。”她一眨眼,滚烫的热泪从她的眼眶中滑落,可是她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快要解脱的狠厉,“原来过敏也会死人啊。”

处在池安的角度,刚好能够看到她所有的动作,看到她的手伸进口袋时,她就已经意识到了不对劲,对着身旁的孟雨英厉声开口:“雨英姐!”

她们两个和医生的距离并不短,从走廊到手术室门前,有着二十米左右的距离,在她说话的同一时间,就看到了女人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黑色的铁质剪刀,刀刃并不长,却泛着冷冷的寒光。

她的话音刚落,孟雨英就已经冲了过去。

自从孟雨英来到她的身边后,池安还没有看到过她出手,这是第一次。

她看着她以她想象不到的速度快速地冲到了女人和对峙的医生面前,像一只锁定了目标的狼,只不过距离太远,在孟雨英来到他们身前的那一刻,女人已经将手中的剪刀刺了出去。

孟雨英伸出手干脆利落地扭住女人拿着刀的手,但是由于女人和医生的距离实在太近,还是在医生的胳膊上划了一道不长不短的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