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看好阿尖,识时务,懂分寸,前途无量。”
可他才不想要前途。
他眼色一黯,紧紧拉住姜晚贞,一前一后穿过嘈杂的人群,留下瘫倒在沙发上,捂住大腿,呜呼哀哉的潮州仔当做卡带背景。
浑然一对亡命鸳鸯。
然而这对亡命鸳鸯、悲情男女,没得一辆奔赴天涯的摩托车,转眼却登上路边黑色宾士车,与故事开头色彩并不相符。
这注定是个败亡又腐朽,自私且丑恶的剧本。
车开动,将窗外斑驳的夜影不断向后拉。
陈堪紧紧攥住姜晚贞的手,一分一毫也不愿意放开。
直到她手心手背溢满了温热的汗,分不清是他的,还是自己的,直到她疼,不耐烦地想要甩脱他,却无奈男女力量悬殊,她根本不是对手。
“前面路口放我下车。”
“下车做什么?等潮州仔止住血,拿西瓜刀追你?”
“他哪敢?”她眯起眼,眼角上翘,仿佛一朵桃花落在眼瞳最深处。说话时不屑的论调里不知不觉也沾染了眼角的妩媚,在这个风渐渐暖、光渐渐暗的夜里,变作一只扑着翅膀的蝴蝶,一眨眼落到他心尖上。
痒,是心在痒。
陈堪说:“我找了你一晚上,想了一万种整死潮州仔的方法…………”
“所以呢?”她声音平静,眼底无波,仿佛没有感情的机械人。
“姜晚贞,你能不能不这样?”他被她的冷漠刺伤,忽然间收紧手掌,攥得她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