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北极冰。
未料到也能令情海生波,激荡他澎湃燃烧的胜负欲。
她看他,却仿佛在看一场无聊话剧。
懒洋洋,等他表演。
陈堪摸一摸下颌,先低头,再抬头,一双眼深不见底,却又望住她,蒙一层淡淡的笑,“姜小姐一整晚都要跟我走?”
姜晚贞说:“那要看你够不够胆。”
“那就试一试。”
他讲这句话的时刻,仿佛一只追光的蝴蝶自他眼底飞过,闪出烟火一样的光。
不等姜晚贞反应,他立刻牵起她的手。自顾自大跨步向前,带着她消失在平安夜海潮一般的人流当中。
陈堪的手心贴在姜晚贞手背。
她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他掌心的纹路,以及虎口下坚硬的茧。
那个位置,多半是常年握枪的人才会起茧,然而他不过是个刚刚爬上山的古惑仔,家中或许连一张桌都摆不下,怎能藏枪呢?
时空被按下快进,拍摄镜头向后拉满,霓虹都变成模糊的彩条,人影是划开的墨,一团接一团,在她身后凝结成庞大的黑色幕布。
奔跑令她眩晕,忽然间恍惚似隔世。
斑驳的红港好似一个朦胧不清的梦。
他们停在一幢旧楼前。
灯牌上闪烁着“老广酒家”,门楼上竖一张立牌,喜庆红色底,画一对肥胖婴儿,欢迎亲友参加张庆宗与王美月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