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贞张嘴做了个口型,“阿光?”
陈勘摇头,伸手去将她耳边碎发轻柔地收拢到耳后,继而问:“今天是谁请你吃午餐?”
是齐德——
可是他明明肥头圆耳,言语亲切,被她三两句话打发回家,看起来毫无杀伤力。
她应当相信旧日情人,还是久未谋面的长辈叔公?
姜晚贞愣在当场,久久不能回神。
陈勘似乎猜中她心事,建议道:“人都在九号仓库,你需不需要亲自见一面?”
刚才为她挽头发的手还停留在她耳畔,顺着她耳廓线条慢慢向下,落在她耳垂上,来回地轻轻地捏。
完完全全趁她混乱无神时刻占她便宜,被骂一句“咸湿佬”也不过分。
但不知道是姜晚贞从头至尾没发觉,还是懒得浪费注意力,她再度坐正,两只手放在膝头,互相纠缠,直到她下定决心,开口说:“等手术完成,我亲自去,我亲口问。”
“好,你亲口去问。”他全盘接受,语气好似哄小孩,半点脾气没有,认定她可爱,于是她做什么、说什么一律都是可亲可爱可拿来欣赏。
一言蔽之——
情人眼中出西施。
长夜煎熬,只不过医院走廊这班人,除了姜晚贞,个个都习惯熬夜做事。
唯有她,咖啡一杯接一杯,似乎也快要撑不住紧绷的神经。
好在此时手术室指示灯熄灭,过十分钟,主刀医生出现在手术门前,姜晚贞直直盯着他的手术服,不敢起身,不敢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