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邻居,她探出头,左右环顾, 走廊里没有半片人影,连空罐都被收走,好似昨晚谁的眼泪谁的崩溃,全都是一场姜晚贞的臆想。
“根本是撞邪。”她小声咕哝一句,转过背进屋,紧锁房门,把斩不断的情都隔在门后。
尔后致使她撞邪的那位男子,此刻早已经回到他与陈太的“甜蜜爱巢”,只不过当下空气冰冷,气氛僵硬,陈太浓妆未卸,陪她癫够一夜的晚礼服也皱成一团,把“狼狈”两个字写在镂空的前胸。
“舍得回来了?昨晚玩得开不开心?够不够劲?要不要送你一打壮阳酒?”
姚美芳的话,讲得露骨又歹毒。
只不过陈勘听完半点反应没有——
夫妻之间,吵架热闹,和好迅捷,最怕是冷着一样脸,从头至尾一言不发,没有反应才是最大羞辱。
陈勘仿佛耳聋,照旧云淡风轻,一抬手把外头扔在沙发上,身体往后倒,重重靠在沙发背,一双狭长深邃的眼里只剩下疲惫。
不过他应付姚美芳从来不费吹灰之力。
“明天凌晨,你同小johnson的桃色新闻就会见报,后天又有专刊写姚大小姐入店偷窃,心有隐疾,屡戒不改,依赖重金和解,多次逃过牢狱之灾。你认真猜一猜,姚先生会怎么对你?这次又会关你多久?”
“陈勘!!!”姚美芳立刻化身弹簧,“咯噔”一声从对面沙发上弹跳起来,撕开喉咙大叫,“你走路撞邪还是脑袋秀逗?整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死扑街,就为了帮那只鸡出口气?你吃错药?”
这一边烈火高温,另一边却冷得出奇。
陈勘淡淡瞥她一眼,慢悠悠地回答:“鸡?谁是鸡?阿芳,你是不是在家太闷,想去大屯水监狱度假?”
“姜晚贞!我说姜晚贞!她算什么东西,只得你这样想尽办法整我?”他声音又冷又轻,暗藏怒火,姚美芳从来懂得看人脸色,做事遵照“识时务者为俊杰”法则,马上改口,就当她拐弯认错。
陈勘脸色稍稍缓解,继续闭眼,不看她,“整你对我当然有好处。”
“你——陈勘,你不要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