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文修从轮椅上站起来,缓步走进禅房,正坐在主持对面。
“恒远叨唠了。”魏文修字恒远,是他早死的爹提前给他取的。
主持是个四十来岁的和尚,脸上微微含笑,熟稔道:“恒远可是要归家?”
“嗯!”魏文修圆圆的黑眼睛溢出喜悦,面上虽然还是一副板正严肃的神情,但是再怎么掩饰也还是透露出自己的欣喜。
毕竟还是个十六岁的少年郎,又是在一个简单的环境里长大,自然不懂得怎么掩饰情绪。
主持了然。
又听他,“可否借阅一下《般若心经》?”
主持自然无有不可,命人去拿,又问道:“何时归来?”
“不知道,想多陪陪母亲。”文修拿起桌上的茶壶替对方和自己倒茶水。
“也好,魏夫人想必就盼着这一天。”
他深知魏柳氏对这个儿子的在意,每年给魏文修的东西都是一车一车的。
主持:“只是自己的身子也要时刻注意些,这几年虽有好转,但是体弱却是胎里带来的,要小心将养着。”
“是。”
又坐了小一会,这双腿就有些受不住了,因为不能久坐,文修起身告辞。
四天后,三辆二驾马车缓缓而来,四柱以铜为饰,雕以奇珍异兽,整辆马车端的是古朴大气,魏柳氏和杜蓉萱正坐在第一辆车内。
魏柳氏手里捻着一串佛珠,自从儿子来了白马寺,她也习惯手持佛珠了,看起来慈眉善目又脾性温和的样子,但是此时看起来却有些急了,时不时要看看被风掀起帘子的车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