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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蓉萱赶紧将斗篷交给下人,在炭炉前去寒后,才走到床前。

魏柳氏注意到她,“夜深天凉,何必来这一趟,忙了一天,你也累了。”

杜蓉萱注意到她眉头深锁的样子,声音柔了柔:“知道娘关心我,但是恒远也是我弟弟,他生病了,我这个做嫂嫂的怎么能不来看一眼。”

“二弟…”他如何,话还没问完,床上的人突然有了动静。

文修挣扎着睁开沉重的眼皮,看到两个人影坐在旁边,艰难的认出来人后,虚弱的叫人:“娘亲,嫂嫂…”

躺在床上的人看起来虚弱不堪,云锦被盖得很上面,只留一张小脸在外,不见气色,只留苍白虚弱,让人感觉像易碎的瓷器。

魏柳氏心里忍不住一酸,借着转头的间隙拭了拭眼角,可是这眼泪一旦形成就好像决堤的水一样,怎么也擦不完,魏柳氏留下一句:“恒远醒了,该吃药了,娘去看看,”然后快步离开房间。

“…娘,”文修轻声道,眼睛一直看着魏柳氏的背影。

想起屋里还有一个人,他费力的撑起身子,气喘吁吁的靠在床头,胸腔里的热气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点燃了,这一动作下鬓发微乱,胸膛起起伏伏。

来不及阻止文修坐起来的杜蓉萱,见他抬起枯瘦的手对着她一揖,轻轻地:“嫂嫂。”

杜蓉萱一怔,细弱的声音再次挠着她的心窝子,但是这次又有所不同,有些酸涩。

“有劳嫂嫂来这一趟,这是老毛病了,文修不日便可痊愈。”说话的功夫他的眼前都有些发黑。

“…二弟,客气了,”杜蓉萱喉咙微哑,带着些艰涩。

以往侯府二公子体弱多病、恐将早夭只是一个传言,谁也没有真正见过,连她…也听听就罢。

她见过文修冥顽不灵和她据理力争的样子,见过他聪敏机灵的一面,也见过他惹人怜爱的小吃货模样…唯独只有这一次,这么虚弱这么让人心碎。

但是这样勉强喘气的魏文修,还是那个板正端肃的样子,会一本正经的给她行礼,会表现出云淡风轻的样子说着安慰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