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鸾英靠过去,闻到熟悉的梨花香气后,在心中点评:乖顺温和,用梨树上那一抹白形容再贴切不过了,总是清清淡淡,却又绵长悠远。
手指不自觉地想要伸过去,却在抬起时生生顿住,齐鸾英心里黯了黯,重新回到床内侧。
夜里却是草草睡过去,一整个晚上都在做不同的梦,一大早又要被于诗唤醒,她的眼底都出现了青色,脸色也不大好看。
朝堂上的人一见到这样的长公主,心里都有些惴惴,显而易见殿下昨夜没有休息好,所以按照以往的经验,脾气大概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果然,接下来她又和摄政王唇枪舌战起来。
“西北粮草告罄,陛下不补救,还要克扣是何道理。”容致直面龙椅上稚嫩的小皇帝,脸上说不出的冷漠。
小皇帝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能说出半个字。
齐鸾英正要开口,他又说:“臣听闻,陛下欲为江南修水利,建护城河,可是真的?”
“…我,朕只是想打造一个更加繁华的地方。”
“所以陛下这是将西北将士,那些为您守国土的将士们的军粮送给江南那群臭虫们?”
“不是的,不是。”小皇帝百口莫辩。
“摄政王,”齐鸾英加重了语气,“陛下朱笔红字批下的奏折你也要抗旨?”
“殿下忘了吧,陛下还未亲政,我等辅政大臣自然有纠正陛下过错的义务。”
“过错?”齐鸾英玩味一笑,“这些年风调雨顺,西北军的骨架子都松了,军中难免出现一些腌臜,陛下以军粮一事敲打他们一番如何有错?还不如王爷回去好好管管那些兵痞子吧。”
讽刺的明明白白,就差没有把西北军纪乱这几个摆在明面上了。
容致冷笑一声:“那些人该论罪论罪该除名除名,本王绝不姑息,”他转过身,带着锐利之色的眼睛看向齐鸾英,“那江南官场腐败,殿下是不是也要好好管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