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怜惜着这人,不想他竟然说:“若有一日驸马入主公主府,请殿下放我离开。”
手上一僵,她脱口而出:“胡说八道什么?”
但这人不再回应,又恢复面无表情的样子,齐鸾英气急刚想呵斥,马车停了下来,索性一甩衣袍扬长而去。
她先去了一趟书房,一边忍着脾气一边处理容致余党,再者这次朝堂清洗了这么多官员也该及时补充,往届官吏升迁要拟定的名单、科考定下的事宜需要多番确定好好思量,所以这么多事情等着她,易琛时不时的小性子她不能太在意,不生气不生气。
等她憋着一口气处理完,一只莹润玉箫出现在眼前。
于诗将玉萧放在她面前,小心翼翼的,带着询问:“殿下这萧”要如何处理。
白玉萧上有熟悉的流云细水纹路,和在御书房时一样,只消一眼,她就认出这是易琛的箫。
齐羽昊将他拿出来时,她还诧异了一会。
那时他还明知故问:“这只萧姐姐眼熟吗?这便是姐姐在意之人的物件吧。”
“知道他为何在朕手中吗,”玉箫触感极好,他还转着玩,“三年前萧的主人将它当了,换了一枚玉坠,据店主人说玉坠的样式是一只青鸾,想必送给谁的便不需要朕说了,不知道姐姐还满意吗?”
这事齐鸾英还真不知道,她从来没有收到过这样一份礼物。
“言归正传,姐姐这心中人委实落魄的可以,给你买件礼物还需要靠典当,这人配不上姐姐的,顶多算个玩物,姐姐别多费心力了,倒不如多看看其他青年才俊。”他点着几本奏折意有所指。
这里面有一小部分是各家大臣替公主挑选的驸马人选,虽然尚不完整,但他看过了,质量还不错。
“替本宫选驸马,他们比谁都着急。”齐鸾英嘲讽道。
出降即还政的道理她不是不懂,只是这些人未免太过心急,她抬头看向初初长成的帝王,有心想问他:你也同他们一样着急吗?
前几年她已经陆陆续续地将权势交给他,所以那时他们不急着她的婚姻大事,却在见过她对付容致的手段后急了眼,急着把她“嫁出去”,她如今的感受跟吞了苍蝇一样,只觉得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