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悠悠地开口,声音清晰地传进余岚的耳朵。
“自然是知道的,这孙家啊做的是茶叶生意,一直是江都比较重要的茶商。”
“这还用你说,这三岁孩子都知道,说重点!”另一个人急了。
他嫌弃地瞥了眼催他的年轻人:“急什么,重点就在这,沧云记你知道不。”
“嘶,我想想,是河间府那个比较出名的商号吗?”
“对,他们家出了两款新茶,一曰红茶,二曰绿茶,都是些既便宜又好喝的茶水,这茶一出世直接抢占了孙家本来的小客户。”
年轻人:“既是小客户应该不大要紧吧,更何况孙家一向将茶分个三六九等,红茶绿茶既然便宜想来最多只能赚一些平明百姓的钱,威胁不到人孙家才是。”
“此言差矣,上等茶每年才出产几斤?粗茶又有几何?所以啊这沧云记一旦俘获我等平民,何愁不能与孙家争上一争这茶生意。”
年轻人觉得有点道理,但是又看看孙家的惨状还是有些奇怪,就算没人买孙家的下等茶,那他们还有中等上等茶啊,何至于破产,落了个家丁四散,主人家携款潜逃。
余岚也想到这个问题,不禁看向闲适的年轻人。
文修:“孙家贪心不足,取得朝廷准许的贩茶资格后,竟然与胡人做起了茶马交易,然后他们再以高价将马匹卖出去。”
“茶马交易!”余岚倒吸一口凉气。
茶叶是胡人的生活必需品,朝廷自颁布茶马禁令已有二十多年,显然对此格外重视,为的就是不让中原的茶叶过多的流向他们,没想到孙礼义竟然知法犯法,还私自贩马!
糊涂东西!
“我本想正经跟他们拼实力,奈何在查一些陈年往事中偶然窥得一些关于此道的痕迹,顺藤摸瓜下就查到了他们茶马交易的证据,如此一来,就顺势将人举报了,”文修点着窗户,微抬下巴,示意她去看,“若不是孙礼义提前察觉到跑了,现在估计已经到菜市口斩立决了。”
不过没关系,人没死正好,也该让他也尝尝流落街头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