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三似假非假地说:“家主对崔家小姐真是尽心。”端看家主以前的学生就知道,他未曾替他们考量过多,由着他们爱学不学,完全是放养式。云三思忖着估计家主是将小姑娘当闺女养了。
文修不带感情地看了他一眼,难得解释了一句:“她想要做的事不同于寻常女子,甚至比一些男子还要难上一点,多学一点好防范于未然。”
“家主费心了,”云三恍然大悟,“那我明日带她去看铺子的时候就顺便将武师父引荐给她。”
他想起一件颇为头疼的事:“对了,严先生又讨要药人了,您看…”
“那便去找,”文修,“无论花费多少。”
七年后的疫病还未到来,此前的研究都是靠文修提前找到其他地方有过疫病经历又没被传染的人协助严先生研究的,后来因缘巧合之下又找到得过与七年后相似疫病的得病者,他们一个个身上或多或少有些残疾,他就干脆将人带了回来,并以重利诱导:每一个许与重金且许诺庇护三代,这才变成了现在的药人。一直停滞不前的研究有了突破,显而易见,这样比埋头摸索效率要高得多。
只是这药人难找,得过和他印象里差不多疫病的更少,现在又没有了,也不知道找不找得到。因为这疫病传染性极强,那地方曾被今上下令全城焚烧,所以当年的幸存者少之又少,简直是屈指可数。
还要找,难。
云三微微欠身,表示知道了。
第二天,云三亲自去接崔幼怡逛铺子。
崔幼怡将这人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看了个遍,云三是个身量高大,又健硕非常的人,只是相貌只能算清秀。
她问:“先生可有来?”
“今日由我带小姐出行,家主尚有其他事宜。”
“这样啊…”崔幼怡撅了嘴,慢慢吞吞地走向马车,她失落了一阵又被街上车水马龙的场景吸引住,忍不住大开车帘看向外面。
她能出门的机会不多,少有几次还是娘亲带着,却又不许她掀帘子,说是女儿家家的不能抛头露面。小小的崔幼怡在当时很不服气也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