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婆带了不少人来,卢子钰用招聘的眼光挑了好几拨,留下了几个人。
一个是母女俩,母亲姓尤,女儿叫大丫,女孩子看着也才十二三,因为生不出儿子,被婆家休了,娘家又回不得,眼看活不下去,无奈母女俩只能自卖自身。
卢子钰一问,那当娘的会做饭烧菜,就留下了,当娘的当个灶上婆子,大丫先学着服侍。
又留下了一个带着孙女的婆子,婆子姓白,孙女叫春花,因儿子媳妇没了,又没田地耕种,和那母女类似。
婆子就打杂,她孙女还小,也跟着学服侍。又留下了一对兄弟,大的叫包壮,小的叫包勇,一个年纪十七八,一个也不过十四五,这对兄弟也是倒霉,母亲早没了,爹又是浪荡子,不管家中事,家里还有一个老娘呢,当爹的不管,两兄弟大了就干活奉养祖母。
只那爹不做人,烂赌输了,赌场要他的胳膊和腿,他一急之下就说家里还有孩子可以卖,那赌场的人压着他回家,老娘被他当场气死,两个儿子就这么被他卖了还赌债。
卢子钰皱着眉头问那两兄弟,“以后,你们的爹要是再找来,你们可愿意管?”
哥哥就道,“我们已经和他没了任何情分。”
卢子钰看向弟弟,“你呢?”
弟弟道,“我就没认他是爹过!”
兄弟俩苦啊,从小就学着干活,好容易大了,还想努力赚钱养祖母,再攒钱娶媳妇,转头就被当爹的卖了,偏如今的孝道压制下来,兄弟俩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哥哥跟着李平在门房,弟弟就先在卢子琅那里干活。
如此一来,卢家基本就能运转了。
卢子钰以男装示人,除了李平,其余人都认为这家主人是兄弟两个。
卢子钰和卢子琅也不需要人从头服侍到脚,只要饭菜有人烧,衣服有人洗,杂事有人干,剩下的他们都能自己照顾自己。
卢家本就是小门小户,没什么大规矩。
卢子钰还是把所有人叫在一起开了个员工会议。
她不讲什么理想,就把个人要干的活分派了一下,该做什么的就做什么,一月能得多少月例,只一点,她家里容不得嘴碎的人,别东打听西打听主家的事,也不许对外说一句主家的事。
就是今儿主人家吃什么喝什么,穿什么,也不许漏一句出去,但违反了,她直接就发卖了事。
有些规矩在牙人手里就听到过,现在主人家提的条件也不苛刻,自然人人应下。
且主家人很不错,都是一家子买下来,没有让他们家人分离,冲着这一点他们就愿意听话。
卢子钰挑人也是挑看着就稳重不爱言语的,有那伶俐的,但眼神活络,她一概都没要。
卢家现在只要能干活的下人就行,活泛的没用。
卢子钰做事从来不急,家事安顿好,她就去考察了几个书院,然后告诉卢子琅,“这里最好的当属青枫书院和白鹿书院,都是一月一考,考过了才能进,你想去哪里?”
卢子琅道,“我先去看看再做决定,阿……大哥你去做你想做的事就行。”
卢子钰笑了,“好!”
既然来了江南,卢子钰也不可能坐吃山空,她得开始做生意了。
只江南世家豪商也多,小买卖随时能做,大生意挤进去并不容易,盐铁是官府的,粮食布匹等大宗货物也被世家大族把控,卢子钰这小身板挤都挤不进。
卢子钰也没想一口吃成个胖子,玻璃制品不过是给她积攒一笔启动资金罢了。
卢子钰也没想买田地置产,因为现在赋税吓人,世家大族几乎家家都有隐田隐户,没能耐的就是买了地,产出全交税都不够呢。
那买地就是给自己找麻烦,如果卢子琅中了举,那倒是可以考虑买地,举人身份可以免除一部分赋税。
卢子钰城内外转了几圈就明白了这个事,她更看到城里富贵人家朱门酒肉臭,城外不少贫寒农人无衣裹体,无食果腹。
这可是富庶的江南啊,贫富分化如此严重。
卢子钰把各种生意在心里衡量了一下,最后决定先试手一家女子会所,只因女子的钱最好赚,而且江南并不禁止女子出门,只是女子地位天然底下,就是世家大族家里的夫人小姐,也不过是上街逛逛,或是去别人家做客赏花赏景,再或者是踏春看秋,偶尔去城外寺庙上香都是难得的出门机会。
一个只招待女客的会所,提供服务女子的一切需求,可以尝试一下。
模式能套用上一辈子的洗浴加美容中心,泡澡按摩一条龙,然后就是皮肤护理,还有饮食自助餐和娱乐活动。
听曲看戏乃至小赌,再备些女子也能参与的游戏。请女大夫坐堂调理身体,传授一下和女子贴身相关的生理知识。
只要拉来几个有身份的女客,这个女子会所就能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