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她冒的是小风险,往后可是大灾难,孰重孰轻,赵诗意还是分得清的。
而且,赵诗意没有被赐婚给轩慎这件事,给了她很大的信心,人生之路,重来一次,很多都是可以改变的。
赵诗意等得不算久,外边便传来了开门的声音,赵诗意凝神贴耳于墙面,仔细听着外边的动静。
是一个浑厚的男声,听声音不是很熟悉,赵诗意回忆了一番,自己应该没见过这人。
但这人似乎和父亲很熟,还没听他落座的声音,就听到他满口喊着“赵兄”。
“赵兄,如今你可算是更上一层楼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说的就是你了。”来人奉承道。
“你一直在小皇帝身边教导他,这小皇帝如今也最是听你的话,如今的你,可真的是风光无限,无数人巴结。可怜我只能这夜半过来看看你,攀扯下关系。”这人说话一点都不含糊,听起来是个很好打交道的人,爽直。
“这上头还有摄政王掌权,王兄可别胡说。”赵诗意听父亲回到。
是啊,这人虽然直爽,可这说起话来胡乱得很,给父亲安上这么大一顶帽子,这置摄政王于何地?朝廷中那么多官拜一品的尚书将军,他们各自握着实权,而她的父亲之时有辅佐皇帝之职的虚职罢了。
赵诗意这样想着,便觉得这位被父亲称之为王兄的人说话有些怪异。
“是啊,这摄政王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手段,可是叫我等旁人大开眼界啊!”这人顿了顿,咦了一声道:“这说起来,摄政王倒与你家颇有些渊源,可惜被这贵府的小姐给拒绝了。”
说到这里,这人的声音更轻了:“我俩多年的矫情,兄弟我也不和你绕圈子,你如今身为国师,自当衷心跟着皇帝,可我却听说这皇帝虽登基顺利,却难当这天下的大任,比起摄政王来可是远远不如啊!”
“王兄这是从哪里传来的胡话?传出去小心要遭杀头的大罪!先帝传为与当今陛下有过人之处,王兄以后万万不可听信了这乱话,引火上身!”父亲的声音因为这人说的话而参杂了一团怒气,越升越高。
“赵兄息怒。哎,兄弟我就在你这儿说说,你急什么?这皇帝陛下年岁还小,外面的人虎视眈眈,你身为帝师哪能不知道啊?你就是古板,认了什么事情就死认到底,不知变通,这种人最是吃亏了。你别当我不知道,最近很多人都拿你当块肥肉呢,要是兄弟你不领情,将来要是少有没落,这些人到时反过来踩你一脚,即时,兄弟我也帮不了你啊!”
这人似乎有些恨铁不成钢,循循善诱着,但赵诗意始终没有听见父亲说话,也看不到父亲的表情,这让她很是心急。
因为她心中不明白,这些话不无道理,光凭皇帝陛下的宠爱,不是长久之事,皇帝喜欢你便宠着你,不喜欢你,便要杀你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