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渊的父亲祁景东以长子的身份通知祁家众人,准备后事。
但祁渊不死心。
他请了国外顶尖的脑科专家和国内几位权威一起会诊,得到了一份手术方案。
只是风险很大,只有10的可能性能让病人醒过来,而另外的90,病人可能会直接猝死在手术台上,毕竟老爷子已经80多岁了。
祁景东得知,非常不赞同,其他人也都表示反对,就连祁时晏也劝祁渊不要再多生事端。
祁时晏说:“哥,你要想清楚。如果不做这个手术,没人会责怪你。但你如果一意孤行,爷爷便有90的可能性要提前断气,你会成为众矢之的。”
“那不还有10吗?”祁渊站在医院的走廊上,目光投在窗外,却没有任何一个聚焦点。
“才10。”祁时晏背靠窗户,侧身对着他哥,“你现在的位子有多不稳,你比谁都清楚。”他凑近祁渊,放低声音,“但爷爷一死,你就会有一张王牌,你等着就行了,何必自毁前程?”
那张王牌是老太太悄悄透露给祁渊的,说老爷子早已拟好了遗嘱,他手上大部分的股份都留给了祁渊,足够他坐稳集团的位子。
但祁渊的想法是:“明明有这么一个可以博一博的机会,我却直接放弃爷爷一条生命,你觉得即使我坐上高位,我能坐得舒坦吗?”
他双手插在裤兜里,高大的身影,脊背笔直,额头却微微往前倾,眉心紧蹙着,像是在和什么较劲。
落日的余晖从西边斜射过来,照了他满身。
祁时晏看着他,看见他身侧泛上一层橘色的光,柔和的,温暖的,还有点儿细腻。
“哥,你变了。”他担忧的口吻,“你变得感情用事了。”
祁时晏摸出烟盒,弹出两支,祁渊没接,祁时晏便自个衔了一支到嘴角,打了打火机,吸上一口,刚刚严肃的神情散去,又恢复了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似乎,他想以此为表率,让祁渊和他一样回到从前,可祁渊却站着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