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渊抓过她的手,去掰她的手指,一遍一遍呢喃,一遍一遍哄她。
他气自己学艺不到家,这样一个深入她内心的机会,他却黔驴技穷,想不到一个更好的办法帮她走出来。
好在他的催眠术学了九成九,哄了一个多小时后,沈逸矜在他怀里哭着睡着了,脸颊上挂满了泪痕。
祁渊抱着她,轻轻摇晃,两只胳膊酸胀麻木了也不敢动,只到沈逸矜呼吸变得均匀了,他才将她挪了位置,抱到床上。
他轻轻摸了摸她的脸,拿毛巾重新给她擦了擦,又脱了她的外衣,抱着她脑袋,调整好枕头。
沈逸矜许是哭得太累了,一切毫无知觉。
祁渊在她床边坐了一会,将她说过的话重新细细回味了一遍,心里对沈逸矜的病症越来越清楚了。
他将她的手放进被子里,看到她先前攥紧的拳头已经松开,心里豁然开朗,低下头,在她洁白的额头上印上一个吻,关上她的门,恋恋不舍地走了。
那天之后,沈逸矜忽然觉得自己心头轻松了很多。哭过一场,倾诉一场,好像倒掉了很多心理垃圾,人变得开朗了,也更爱笑了。
至于她那个怕见的人,也似乎更有了分寸感,没再对她穷追不舍了。
长假结束,嘉和公司里越发忙碌。
陈嘉远接受祁渊的建议,将公司扩大了规模,搬了新的办公室,重新注册成了建筑装饰公司,拓展了工装上的业务,也因此招聘了更多的员工,包括工程建筑师,和工程造价师。
沈逸矜也开始带徒弟,将自己手里的设计工作渐渐交出去,更多的往内勤管理上发展。
而她自己的房子和祁渊的房子,因为工人们工期排不过来,她发微信给祁渊,和他商量年后再动工。
祁渊语音回她:“不急,按你自己的时间来。”
他声音低低的,像是压着喉咙在她耳边说悄悄话一样。
沈逸矜感觉他说得是房子的事,又好像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