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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子听了神色一肃,“唉哟,这是真了不得,栋梁之材啊。”

阮溪没和他多聊,把钢丝锁锁在车上,骑上车便走了。

当然她也没有回学校里去,而是骑着车在四九城里好好转了一番。

这一天没有全部转完,下个星期天又出来继续走街串巷。

巧不巧地又在胡同里遇到了那修车的小伙子,小伙子认识她也认识自己组装的自行车,拦下她问:“你到底是北大的学生,还是胡同串子啊?”

阮溪回他:“北大的学生就不能当胡同串子吗?”

小伙子,“得,我是修车的胡同串子!”

大一这一年的课余时间,阮溪除了埋头画衣服的设计稿,设计一些符合这个年代审美的衣服,打版做出纸样,剩下的时间都是骑车在外面转。

四九城逛遍了她又往郊区去,到郊区主要就是看看都有什么厂子。当然她要找的厂子都是和做衣裳相关的,什么纺织做布料的厂啊,做纽扣皮筋的厂啊。

摸透了城郊所有的厂子,自行车所能到的距离有限,她又买票坐火车稍微往周边的地方去一去。主要就是在铁路沿线,看看还有没有相关的厂子。

当然这一年她只是看,只是和看门的大爷闲聊,并没有任何的举动。

阳光刺破雾霾前的最后一年,很快便过去了。

一九七九年。

阳春三月,冰河化冻。

这一年惊蛰一声雷,惊醒的是沉睡了十二年的经济市场。

修车铺前的防雨棚下,小伙子穿着一身蓝色制服,咬着树枝看着外面细雨如油,雨声淅淅。棚檐上聚起水滴来,滴落下大颗的水珠子,落在地上砸得粉碎,溅起细细水花。

正在他发愣出神的时候,忽见一个穿白色厚外套的姑娘收伞进了棚子底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