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棠梨缩回手,立刻脱了自己身上的羽绒服。
保温还是羽绒服最好,但是池商周平常都只穿大衣,衣柜里也没有羽绒服。
她将衣服一把裹在了池商周的身上。衣服是长款的,在她身上能到小腿,在他身上好歹盖住了膝盖。
她不知道他这会儿有多难受,她都已经替他掖好了,把衣襟往他背后塞,让他压住,这么大的动作他才反映过来她对他做了什么。
池商周睁开了眼睛,亮橘色的羽绒服将他脸上映了点颜色。
“哥哥只是生病,不是冷。”他眉毛打皱。
“你别管了,有暖气,我不冷的。”
他的头发丝出卖了他身上轻微颤栗,除了催司机再快一点,夏棠梨不知道要怎么帮他了。掖衣服的时候,隔着冲锋衣她都探到了他的体温,像快烧着了。
池商周又闭上了眼睛。
夏棠梨看看车窗外,看看池商周,没一会儿池商周的头朝她这边歪了下来,她慌乱的用手捧了上去。
池商周双眼紧闭,呼吸深沉,身上有微弱的颤栗。他的头枕着她的手,皮肤烫着她的手掌心。
她老实的捧着,属于池商周的重量。
也许她愿意就这么捧着他,直到手臂石化,天荒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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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人很多,池商周已经打上点滴,手指上渐渐有了温度,额头上就凉下来了,脸色也好了许多。
一个人生病了,就被迫失去了尊严。医生可以随便摸他,连她也可以,他一点也没有办法,好像也懒得理。
挂了号,付了钱,跑了一圈手续,安顿好,夏棠梨给蒋时回了电话,蒋时是回海城去办事的,事情没办完就回来的话,还得回去。所以她自作主张,承担照看池商周的任务,蒋时将信将疑的感谢她。